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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rdo;曲蔚然顿了顿，捂着头痛苦地说，&ldo;他每天啃噬着我的理智，撕扯着我的心灵，逼得我发狂、发疯！

我要压制住这个恶魔，只能变得比它更恶，我要想不再梦到疯子，我就要再杀一个人，反正我满身罪孽，一身污垢。

你知道吗，比起杀死他，我更希望，有人来杀了我。

&rdo;

夏彤心疼地看着他，她一直知道他很痛苦，却没想到，他已经被心中的恶魔折磨得不想再活下去，杀人或者被杀，在他眼里已经没什么区别，他想要的只是解脱。

夏彤哽咽地说：&ldo;曲蔚然……收手吧，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哥哥，你别再被仇恨蒙蔽双眼了，再这样下去，你只会活得更痛苦。

&rdo;

&ldo;哥哥，他也算是哥哥？&rdo;曲蔚然疯狂地大笑，&ldo;他要是我哥，就不会在享受金钱、地位、权利、父爱的时候却想着让我一无所有！

我不想再认命！

不想再任人宰割，那些原本属于我的，我都要得到！

而他就是我争抢这些的最大阻碍，也是我仇恨的根源，逼疯我的罪魁祸首！

所以……&rdo;曲蔚然用力将曲宁远拽起来，向下推去……

夏彤看出来他真的是要杀他，连忙大声叫道：&ldo;别！

别这样！

你要是把他推下去，那我也跳下去！

&rdo;

曲蔚然停止动作，回头望着她：&ldo;你说什么？你要跟他去死？&rdo;满眼山雨欲来的愤怒。

夏彤直视他的眼睛，缓缓地点头。

曲蔚然垂下头，用低沉阴冷的声音压抑住疯狂的愤怒与嫉妒：&ldo;你以为我会在乎？&rdo;

你以为我会在乎？是啊，自己的生或死，他会在乎吗？从来，只有她害怕他丢下她、不要她，只有她一直跟着他说喜欢他、爱他，想要保护他，可他呢……

他只是接受她的给予，却从未说过&ldo;曲蔚然爱夏彤，像夏彤爱曲蔚然一样爱她，像夏彤离不开曲蔚然一样离不开她&rdo;。

他从未说过……

夏彤愣住，她忽然没有把握，没有把握他会在乎她，在乎她的生死，在乎她的感情。

可即使这样，夏彤还是固执地望着他，她不相信，不相信曲蔚然真的一点也不在乎，于是她说：&ldo;你在乎，你在乎我。

&rdo;

&ldo;夏彤，我对你说过的，不要当傻女人。

&rdo;曲蔚然说完，不再犹豫，用力将曲宁远拉起来，像是慢动作一般，将他一点一点推下寒潭：&ldo;可你总是在当。

&rdo;

这一次夏彤没有叫，也没有像以往那样傻愣着，她猛地跳了起来，迎着风，飞扑过去，一把拉住曲宁远的手臂，闭上眼睛，跟着他，一起往下坠落。

可刚往下掉落一些，身子就被人猛地抱住，那人力气很大，像一只受伤的孤狼一般大吼，用力地想将她拉上去，可却挡不住坠落之势，连着那人也掉了下来。

三个人一起跌进寒潭，溅起一片水花，刺骨的泉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夏彤冷得张大嘴想尖叫，泉水从口鼻直往肺里灌，可怕的窒息感随之而来，越是透不过气来越是想呼吸。

她张大嘴，只能将冰冷的泉水灌进肺里。

夏彤本能地挣扎着往上游，可身上的棉衣浸了水，像是厚重的石头绑在身上一样拉着她加速下沉。

慌乱间她能感受到一股力量，从她的脖颈处绕过，用力带着她往上游，可那人力气终究小了，拉不动两个人的重量，有一会儿又停歇了，往下掉了一些。

夏彤睁开眼睛，看见曲蔚然痛苦地憋着气，成串的泡泡从他嘴里冒出，夏彤的意识渐渐游离。

她抬手无力地握住曲蔚然环在她脖间的手，很想将他拉开，很想告诉他：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