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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3页）

他眉心紧锁，目光深沉慑人，&ldo;那之后，左相一直都是这么说？&rdo;

这一番话，连同他的神色，令我心底阵阵发寒。

我仰起头，竭自镇定地与他对视，&ldo;恕王儇愚昧，请王爷说明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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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里陡然陷入僵持的死寂。

我与他四目相对，谁也没有开口，却能感觉到他的凝重。

烛芯突然剥的一声，爆出一点火星，陡然令我想起那个红烛空燃的夜晚。

浓重的悲哀从深心里涌上来，压得我透不过气。

萧綦深深看我，眼里神色莫测，&ldo;你真想听我说个明白？&rdo;

&ldo;是。

&rdo;我抿唇直视他。

他缓缓道，&ldo;很好，不论再艰难的事，总要自己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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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咬唇点了点头。

他负手踱至窗下，背向我而立，缓缓道，&ldo;大婚之日，若没有左相大人的手谕，我岂能调动王氏一手控制的京畿戍卫，连夜开城离京？&rdo;

我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鞭，心口骤然抽紧。

&ldo;说下去。

&rdo;我挺直脊背，定定望住眼前烛火。

他的语声平缓，不辨喜怒，仿若在说一个旁人的故事‐‐

&ldo;皇上不满太子顽劣，外戚专权，早有易储之心。

而太子倚仗王氏之势，若要易储，则务必废去外戚。

这些年，皇后和你父亲已把持了半壁朝政，惟有右相温宗慎与皇族亲党，力拒外戚gān政，暗中支持皇上易储。

两派势力，一直相峙不下，朝中门阀世家，纷纷陷入争斗，无心边关军务，守土开疆尽仰赖我等寒族武人之力。

及至我平定边关，独揽四十万大军之时，朝廷始知忌惮。

右相温宗慎力主削夺武人兵权，又恐动摇边疆，不敢贸然动手。

他却不知，皇后与左相，已经另有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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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住，我却已明白他言下所指。

仿佛一桶冰雪从头顶浇下，刹时寒彻‐‐原来那时候，他们便已想到了联姻之计。

难怪姑姑一直反对我与子澹的qg事，难怪父亲总是谢绝那些提亲之人。

其中不乏京中望族，甚至是与王氏齐名的侯门世家。

那时母亲曾笑叹，&ldo;只怕在你爹爹眼里，除了皇子，谁也配不上他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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