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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第2页）

崖主叹气：&ldo;道长不诚心矣！

&rdo;

言枕词才不承认：&ldo;我哪里不诚心了？&rdo;

崖主道：&ldo;道长可知近百年来，北疆死得最多的一次是死了多少人？死得最少的一次是死了多少人？这一次冬狩，北疆又死了多少人？&rdo;

言枕词：&ldo;这倒不知。

&rdo;

崖主：&ldo;死得最多的一次，是死了当年北疆三分之一的人，一共五十二万人；死得最少的一次，一共二十三万人。

这一次冬狩，北疆战局最小，狩猎最短，满打满算，不过死了五万人。

再加上燧宫屹立一日，北疆一日无冬狩。

若光从结果来看，我疑心界渊大人乃古神降世，为北疆延续而来。

&rdo;

言枕词：&ldo;……&rdo;

他诚恳解释：&ldo;他大概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

&rdo;

崖主忽然一笑：&ldo;道长仿佛与界渊大人十分相熟。

&rdo;话到这里，他却突然收住了话头，只向言枕词表示感谢，&ldo;多谢道长拨冗听我几句胡言乱语，前方那辆马车，可是道长的？&rdo;

在崖主说话之前，言枕词已看见一辆青蓬马车骨碌碌自远处来到自己面前。

言枕词心中在想：马车颇小，也不是显眼华贵的样子，倒不像是原音流一贯以来的喜好……

但他旋即看见露出青色篷布外的一抹雪白。

那抹雪白中点点银芒，乃是不夜山川中一种极为凶残也极为珍稀的凶兽皮毛，其皮毛柔如轻羽，暖如熏风，不惧雪雨，甚至能挡住普通的刀剑相加，十足实用。

包子有馅不在褶子上，马车华贵不在外表上。

言枕词心情倏尔愉悦。

马车停在了言枕词面前，车帘掀起一角，原缃蝶自车中探出小半身子，朝言枕词挥了挥手：&ldo;言哥哥，我们走吧。

&rdo;

言枕词欣然上了车。

老马识途，不需车夫驾驭，自动调整方向，朝天柱所在走去。

车厢之外，崖主站在一旁看见了一切，不由小小抽了声冷气：&ldo;怪道不要如玉美人，原来已有佳人在侧！

失策失策，方才所言不会被佳人听去，倒得罪了佳人吧？&rdo;

他有些纠结，不免一声长叹。

叹完之后，再转过身去，又是一个笑嘻嘻跑堂小二，如同蜂鸟一样穿梭忙碌在桌子之间。

马车一路向前，驶出了拿云城，驶出了北疆边境，当黄沙、冻土、还有杀戮的世界在视线中越来越远，渐渐消失之际，车厢之内，言枕词忽然出声：&ldo;冬狩消亡，燧宫一统，杀戮真的会停止吗？&rdo;

马车虽小，倒也够坐两个人。

原缃蝶今日起得有些早，现在走了困，打着小哈欠说：&ldo;言哥哥在说笑吗，既然死亡与新生永远不会停止，那么和平与杀戮也永远不会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