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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赶客的姿态。
江雪萤一怔,一时间说不上来心头是什么感受,如果说刚刚看到池声的睡姿时,心脏像一个缓缓吹起气来的气球的话,
现在就像是被针轻轻扎破了,正以飞快的速度迅速地泄着气。
“只是收留吗?”
浑然不觉间,她脱口而出。
话一说出口的瞬间,就连她和池声都怔住。
……她刚刚都说了什么?
回过神来,江雪萤唇瓣用力地抿了抿,匆匆挽尊,“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很谢谢你今天帮我——”
室内很安静,没有开灯,
只窗外一线昏黄落在地板与床榻间。
池声没有开口,清冷如水的目光平静地自她脸上一寸一寸掠过。
江雪萤微微抿唇,避开视线,心跳忍不住加快。
面色苍白如纸,又因为病中刚刚睡醒泛着潮红,一双眼由于难堪,眼波流转间犹如微漾的清酒。
可怜又可爱到不可思议。
就连自己也很难觉察到,这是个无意识的,柔弱与可怜巴巴的姿态,
或者说,举手投足间,无意间的任何举动,对压抑至极的人而言都是一种难言诱惑。
就连被“诱惑”
的对象也很难意识到,这对他来说,莫大的,引人如飞蛾扑火一般着魔的吸引力。
池声眼睫一动,眼前几乎是快不可及地想起,她微微扬起脸,面色潮红,水润泽唇瓣,从嘴角滑落,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时,一直没入他那件橙色的T恤。
从江雪萤的角度,却只看到池声一言不发中,冷不丁地突然阖上眼,顿了半秒,复又睁开,
“啊。”
动了动喉口,像在吞咽。
浅色双瞳清明如霜雪,眼睫轻轻落下,淡漠道:“那不然呢。”
-
江雪萤是在回去的路上接到的温女士的电话,
池声看起来自觉已对她仁至义尽,并没有开车送她,不过就算他开车要送,她也不定会同意。
坐在网约车上,一想到刚刚在池声家里的一幕幕,江雪萤还是忍不住脚趾扣地的冲动。
她对池声,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
看着窗外倒掠过的街景,江雪萤动了动眼睫,未及细想,就在这时忽然接到了温女士的来电。
她微微一怔,屏幕上闪烁跳动着的“妈”
字,简直像个魔鬼催命符。
果然,电话刚一拨通,温女士便透过听筒传了过来:
“你跟小曹怎么回事啊?!”
江雪萤的头皮一下子就麻了半边,
可没等她开口,她妈那张连珠炮一样的嘴就已经逮住她,准确地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小曹怎么说你俩分手了呢?”
“我不打电话过去问,你还想瞒我多久?”
江雪萤:“我这不前段时间忙,没来来得及——”
“忙忙忙,你每天忙个什么忙,就你最忙是不是,忙来忙去钱也没有,男朋友也没见带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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