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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3页）

姬发笑得颇为爽朗，便抽身拍拍他的肩头：&ldo;闳夭认真的样子颇为惹人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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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都什么时候了，您‐‐&rdo;

&ldo;然你错了。

&rdo;姬发捂着那杯苦茶，苦味开始迅速蔓延开来：&ldo;这些话你该同大兄说，甚至是旦…然而同发绝无关系。

闳夭聪慧，然闳夭有时如同鹿儿一般，天真可爱的令人不想要刺破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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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是怎说的…&rdo;闳夭微微有些呆愣，一时间心中酸涩又杂然：&ldo;您此话，是言闳夭无散宜生那等地位，年纪轻轻方任司寇，因而无法助我王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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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发笑得赧然：&ldo;你啊，心思细腻，却偏偏别扭。

&rdo;他放下手中茶樽淡淡垂首，黑影中看不见表情：&ldo;在周邦，无事能瞒得过父亲，他虽然高居深宫，然他的眼睛遍布周邦。

或许你以为吾曾经那姜氏巫女送入大邑商之事他不知么？抑或是吾同那巫女的对话他不知？乃至于鲜、度那些自以为滴水不漏的滑然陷阱…着实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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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夭大吃一惊，登时遍体生寒，站立而起便灼灼不安的来回疾走：&ldo;是散宜生！

混蛋！

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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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不必苛责他。

&rdo;姬发笑道：&ldo;相反，&lso;周邦之狐&rso;名不虚传，拥有狐狸的狡诈与狗的忠诚，这恰恰是私臣的最高标准，他并非你我的小臣…从始至终，这个男人所服从的利益仅仅是周侯与周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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闳夭的心顿时静了下来，最初的愤怒也渐渐悲哀起来，秀丽的面容上却有几分哀戚：&ldo;然，闳夭始终做不到散宜生的冷酷，因为他效忠的是周侯与周侯所认定的继承者，闳夭只想效忠您。

即便公子认为自己现在不过是周侯用来挡剑的工具，闳夭、闳夭心中仍旧留着一丝妄念。

我曾经…在我曾经看到您站在岐山山巅之上将巨石斩断的时候，便已经终身认定您了。

&rdo;最后他的话慢慢吞入口中，隐隐晦晦的化成了回忆。

姬发拍拍他的肩膀，眼波平淡：&ldo;闳夭选择了一条艰难的路，发也无法了。

&rdo;对方黯然伤神，只留下一个孤寂的背影。

姬发清清淡淡的在房中饮茶，朝着角落的暗处低笑一声：&ldo;小臣莫不是得罪了姜氏女仙，让您心有不快？&rdo;那种强大的压力再度袭来，玄言自暗处走来，远远的观望着面前的年轻人，少言寡语，总是面带着温和的笑意，又似乎若即若离，丝毫不关心周邦的家族事务，虽然承受多方压力，倒是颇为四两拨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