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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我也不说了。
你快歇着去,逸天受累了,快去快回罢。”
柴祐琛给了谢景衣一个眼神,屁股都没有挨着椅子,便又扶着翟氏出了家门。
……柴祐琛见到裴少都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地牢里亮起了昏暗的油灯,看得人像是有了重影,裴少都站在一个角落里,看着斑驳的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裴少都头也没有回的说道,“你来了。
是寿光求你来的吧。”
“自然。
不然的话,谋逆就是一个死字,何须知晓为什么?”
裴少都转过身来,“这话像是谢三会说的话。
是你来了倒还好,若来的是寿光或者谢三,我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有一句话,我想问你很多年了。
你母亲那般不体面,你恨她么?”
“我很恨,恨得晚上睡觉的时候,都会咬牙切齿的”
,裴少都虽然问了,却好似并没有那么期待柴祐琛的回答。
“年幼的时候,在意过;懂事了之后,母亲是母亲,我是我。”
裴少都苦涩的笑了笑,“我不如你。
我不明白,为什么还不满足?我的父亲,进士出身,相貌堂堂,学富五车,待我母亲,也是十分的温柔周到。”
“就像我同寿光一样。
我们裴家多擅画,温家多擅书。
他们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两人成亲没有多久,便有了我。
你看,又有了聪明伶俐的嫡长子。”
“整个东京城里,几乎找不到比她还要幸福的人了。
为什么?为什么要同那种没有学识的莽夫烂人搅和到一块儿去……白玉非要去猪粪里打滚,为什么呢?”
“在她做下这等苟且之事的时候,有没有为她的夫君,她的儿子,思虑过半分?她的夫君,将一辈子在族中抬不起头来;她的儿子,永远都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
“这是永远都抠不掉的耻辱,即便再怎么粉饰太平。
已经发生了,便永远都洗不掉了。
更何况,还有翟准,我的弟弟。
一个连人都不是,像是一只山涧里的野兽的人,竟然是我裴少都的弟弟。
你说可笑不可笑?”
裴少都说着,朝着柴祐琛的方向走了过来,双手扶在了牢门上。
“你看你,一点都不惊讶。
说明这些事情,你早就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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