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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了许久许久,突然有所领悟,既然王屋山上场前还用自己的金杯喝过酒,下场后奉酒给李云如导致她中毒,那么下毒时间就在这当中一段时间内,而那图画得非常清楚,李云如弹奏琵琶的时候,朱铣正坐在她面前的小肴桌旁,扭转了头观她弹奏,到王屋山下场跳《绿腰》时,他则站在东侧近门的地方,张士师后来更是亲眼看到他移往秦蒻兰身边,与她低声交谈,这其间朱铣始终没有靠近金杯所在的肴桌。
若说他是在中途张士师离开花厅后溜到肴桌下毒,可当时卧榻上坐着李家明、李云如兄妹,他们怎么会没有丝毫觉察?
张士师当即将自己的想法对耿先生说了。
耿先生道:“嗯,典狱说得对。
当日典狱召集证人到韩府问案,许多人本是不以为然的,如今有了这《夜宴图》,两下比照,便显出典狱的远见来了。”
张士师道:“我哪有什么远见,不过瞎猫撞上死耗子罢了。”
又想起官家之前的戏谑来,他实在太不像个一国之主。
耿先生道:“典狱何必过谦!
只是绕了一圈,重点又回到李家明身上来了。
按照这两幅图位置的变化来推测,只有他才有机会往金杯中下毒。”
张士师走到图前,道:“还有一个人也有机会——郎粲。
炼师请看,李云如弹奏琵琶时,卧榻上只有郎粲与韩熙载二人,他一直没有动过,直到王屋山下场后,他才离开卧榻,改坐到离王屋山更近的椅子上。
在离开卧榻的一刹那,他完全可以将毒药投到金杯中。”
耿先生道:“郎粲决计不会下毒杀人。”
张士师道:“可他不是与王屋山有私情么?杀了韩熙载,他就能与王屋山名正言顺地在一起了。”
耿先生道:“话是如此,可郎粲少年及第,名利心极重,对他而言,最要紧的是前程而不是美色。
想来他与王屋山交往,也不过是要利用她,请她求韩熙载向官家推荐。
官家虽不喜欢韩熙载,但只要他所荐之人,无不加以重用。”
张士师叹了口气,道:“说起来,又只剩下李家明一人了。”
忽听外面有人接道:“李家明不是凶手。”
只见张泌稳步进来,张士师又惊又喜,上前道:“阿爹如何找来了这里?”
张泌道:“我在金陵酒肆听见有人喊西边顾府失了火,又有人喊说《夜宴图》没事,估摸这里面有点名堂,反正也隔得不远,就走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和炼师都在这里。”
耿先生问道:“张公派差役搜查李家明住处可是有发现?”
张泌摇了摇头。
张士师道:“那阿爹如何断定李家明不是凶手?”
张泌道:“李家明是左撇子,腰有毛病,右背过分凹陷,因此连带右手有残疾,平举起来都有困难。
你们看这图中,他坐在最东首,在李云如的左边,而两只金杯都在最右边,恰好离他左手最远。
如果他往金杯中下毒,不单李云如会留意,在场站在门口正对卧榻的人也会立即注意到。”
仔细回忆起来,李家明确是一直在使用左手,而《夜宴图》中的情形也证实他难以悄无声息地往金杯中下毒。
张士师道:“这么说,我们连最后一个嫌疑凶犯都没有了。”
耿先生道:“还有一个人。”
张士师道:“炼师不是已经排除郎粲的嫌疑了么?”
耿先生道:“贫道指的是韩熙载。”
张士师当即会意思过来:“是了,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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