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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破松了扶花的手,抱着胸看着低眉顺眼黏过来的弱水,目光落在她唇边的点心屑。
他幽幽问:“好吃么?”
弱水反射地舔舔嘴唇残留的甜味,嘴巴比脑子快,“好吃。”
韩破了然地点点头,温声和气道,“果然是偷吃的比较香,连正餐都忘了,看来我下次餐食不能摆在花榭,妻主可不爱去……不若下回就摆在房中吧。”
“嗯?哎,也不必,哪里都一样……”
弱水没想到今天韩破格外好脾气,不像是找她算账的样子,说话也是和声细语,一下子放松警惕,笑嘻嘻的贴上他,勾住他手臂,讨好地仰起头——
想顺势要点银子。
不料,他勾着唇倾身凑过来。
弱水先闻到他云罗夏袍上新熏的山踯躅香,馥郁醉人。
正想要躲开,颊边软肉便被他手指轻轻拧了一拧。
酸溜溜的下半句便顺着温热的气息呵进她耳朵里,“也好叫弱弱上面吃好,下面……吃饱,这样才不会见到个小僮就走不动路。”
???
假象!
果然一切都是假象!
他狗嘴里就没句正经话!
再想到早上的荒唐事情,弱水脸腾的一下红透了,她又羞又气,手慌脚乱地将自己手上咬剩下的半块奶酥卷往他嘴里塞去,“你、你、你在乱说些什么?快给我闭嘴!”
韩破猝不及防被塞了半块点心,抬眸看向插着腰怒视着他的少女。
少女下巴微抬,黛眉紧蹙扬起,水盈盈的眼睛瞪的又大又圆,雪玉脸颊鼓起透出薄薄一层绯色,额前绒绒碎发因她拉扯的动作变得稍许凌乱,活像一只炸了毛的小奶猫。
他本不爱吃甜食,却觉得弱水这样羞恼的情状可爱到心痒,连着嘴里发腻的果馅都变得像她一般醇甜可人。
他抬手想去扶正她歪了的玉步摇,又想抱着她肌肤相贴每一寸,还想……逗她更生气些,让她眼中只看得到自己……
“看着我干嘛!
光天化日的,我、我可不怕你!”
弱水被他注视的浑身发毛,倒退一步,扬了扬粉团大的拳头。
更可爱了。
韩破忍不住弯起嘴角,又被自己心中所思蓦地一惊,不过短短两日他已经沉溺如此了么?
对婚姻过于投入感情,对他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他又不是没有见证过前车之鉴。
弱水只见韩破倏地淡了脸色,那无形的紧密的视线一下子游移散开,让自己的恼怒像是打在一团飘飘荡荡的绒絮里。
她正嘀咕果然男儿脸色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又听他泰然开口,“芥儿,今日可是庄子每季往府上送瓜果土仪的日子?”
弱水顺着他的视线往木槿树下看去,暗道不好,她的耳报神居然还没离开。
芥儿从花树后绕出来,似无心与弱水对视一眼,才笑着与韩破行了一礼,“回少夫郎,正是今日。”
这电光石火般的一触,韩破立刻敏锐的感应到了。
他狐疑地睇了眼弱水,与芥儿淡声道,“那你现在还不带着人去西边角门把庄头们送来的东西点查一遍?查验后登记在账册上拿来我瞧瞧,然后再去挑些新鲜的花果装在盒子里。”
弱水并不通晓那些庶务,但也知道这是要把芥儿使去做活。
她赶紧拦下,“不行!”
韩破侧头看向她,凤眼幽深,“怎么了?”
弱水也顾不得还在与韩破对峙,清脆的开口,“我刚刚使芥儿出府去街上买点……呃、呃……礼物,对,他人伶俐眼光好,我让他去买点礼物。
所以现在他不能和丹曈一起去收整庄子送上来的东西。”
韩破眼睛一眯,无所谓的说:“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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