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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尾将至,各府难免有所走动,老主簿正带着人拾掇门庭。
“白日弄太喧闹,趁晚上多干些。”
府内事太多,老主簿处处操心,边收拾边嘱咐:“小侯爷在医馆,王爷这些日子,夜里大抵也不会回来。”
“小侯爷要治伤,不回来也就算了。”
玄铁卫不解:“王爷为何竟也不回来?”
“问这个干什么!”
老主簿横眉立目,“这个月不想要银子了?”
玄铁卫愣愣的,不清楚问一句同本月的月例银子有什么关系,迟疑着闭严了嘴。
“王爷这些日子,大抵比以往不同。”
老主簿严格教训:“若是不想招事,便少看少说话。”
老主簿:“不论进哪个门,都要先敲三下,等里头应声了再进去。”
玄铁卫:“……是。”
“这几日府上应当有只野兔子。”
老主簿又想起来件事:“带人找一找,看是不是钻去了哪个偏殿,别把东西咬坏了。”
“京城又非远郊荒野。”
玄铁卫茫然,“哪来的野兔子?”
“管它做什么?王爷说有就有。”
老主簿怕这些玄铁卫太憨,四下扫了一眼,压低声音:“不要问。
王爷想干什么便干什么,想去哪便去哪,想——”
老主簿话未说完,眼睁睁看着送王爷出去的大宛马不用人赶,自己拉着车,慢悠悠回了府:“……”
“王爷没带着护卫,把云小侯爷从医馆带回来了。”
玄铁卫眼力出众,隐约瞥见一眼车内情形:“也不能问吗?”
“……”
老主簿扶着门框,横了横心:“不能。”
“今夜……你等什么都没见着,也不知道王爷回府。”
老主簿道:“不用伺候。”
玄铁卫也知近来府上情形,一阵紧张:“王爷可是要同小侯爷做些不可叫人知道的事?”
老主簿心说何止不可叫人知道,只怕还不可叫人听见,压了压念头:“府上总比医馆可靠些……都下去吧。
离书房远些,明日再收拾。”
玄铁卫齐齐点头,噤声去了。
老主簿亲自合了王府大门,严严实实上了门闩。
又去嘱咐了一遍府内下人只在外头候着、绝不可去书房打搅,也悄悄回了屋子。
书房里,被王爷带回来的云小侯爷躺在榻上,裹着王爷的披风,面红耳赤但求一死。
萧朔坐在榻前,寸步不离地牢牢盯着他,眼底神色仍变换不明。
“你还盯着我干什么。”
云琅被他扛了一路,颠得几乎散架,无可奈何:“我连鞋都没穿,难道还能光着脚从你府上一路跑回医馆去?”
“你若要跑。”
萧朔慢慢开口,听不出语气,“纵然什么都没穿,也是能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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