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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差不多。”
沈钊轻哼。
“对了,还有一事。”
沈妙舟忽然想起来,“爹爹失踪的事,你没告诉祁王舅舅罢?”
沈钊睨她一眼:“小姑奶奶信中有命,我岂敢不从?况且近来皇帝身子不好,越发忌惮王爷,明里暗里的探子去了好几波,王爷被闹得烦不胜烦,进道观闭关了。”
如此便好。
倘若祁王舅舅知晓此事,依他的脾性,必然要派人帮忙探查,拦都拦不住。
他本就遭皇帝猜忌,若是走漏些风声,恐怕会有大麻烦,他不知道便是最好。
沈妙舟心下微松,和沈钊一道回往钗环铺。
**
北镇抚司内衙。
屋内炭盆烧得正旺,暖意如春。
卫凛松松披了一件牙白里衣,闭目仰靠在圈椅里,脸色略有些苍白。
“兴元赌坊的吴奎可招认了?”
卫凛开口,嗓音微哑。
长廷正低头收拾那一地染了血的棉布巾帕,听见他问话,低声答:“是,大都交代了,不过咬死了不知是受何人指使。”
“他称是自己妻儿忽然失了踪迹,紧接着就有人寻来,要他将王世良欠债还债之事统统抹掉,还教他若是哪日被锦衣卫抓了去,定要死不承认,等到您露面再攀咬他主家。”
卫凛淡淡地“嗯”
了一声,“把他攀咬崔家的那张供状收进卷宗,移交给刑部。
等过些时日,崔家事了,再寻个机会,将你录的这份送到陆烽手上。”
长廷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卫凛掀起眼帘,看向他:“说。”
长廷默了片刻,咬牙开口:“主子,我不明白,若没有您,陆烽那厮如何能坐上南镇抚使的位子?可他不念恩情便算了,竟还总是暗地里耍阴招!
若把这供状送给他,那不是给他递刀子,让他检举您包庇偏袒真凶、栽赃陷害崔家么?”
卫凛轻哂:“无妨。
我只怕他手里没刀。”
长指不疾不徐地轻扣着桌面,他继续道:“还有,李莹娘那桩案子来得正好,你们将翻案的声势闹得大些,闹到陆烽来求我为止。”
长廷绷紧唇角,不甚情愿地应下:“……是。”
“别担心,我心中有数,还不想死。”
指腹轻轻摩挲着金丝笼的纹路,卫凛垂眸,视线落在桌前那柄染血的玉刀上,轻笑了一声,“毕竟,我发现了更有趣的事。”
更漏声响,已近亥末,就快子时了。
卫凛捂着伤处缓缓站起身,看向屋外,语气中带了一丝玩味:“回府。
去看看我那位夫人……可还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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