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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京年味正浓,京郊不远的白鹤镇亦然。
东南民巷内,沈家人正过着对他们来说弥足珍贵的一个年节。
贴窗花、放爆竹、做年糕……年节该做的事情,一样不落,从前在沈府如何过年,如今仍是一样。
经历过风浪,才体会到一家团聚的真正意义,不论身处何地,只要家人能在一起,便是好的。
一晃几日过去,从前沈明志身居要职,年节中往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如今身在此处,虽无人问津,但却是另一种安稳和快乐。
正月初六,有人来访,听到大门扣响的一瞬,沈鸢脑中第一个念头闪过的是卫驰先前和她说过的话语:待年节过后,我会亲自来此提亲。
不知正月初六,算不算年节过后?
院门打开,见到的却非所想之人,而是王辞。
“沈姑娘新岁安好,”
王辞拱手,“冒昧打扰,敢问老师可在房中?”
沈鸢屈膝行礼,眼底是难掩的失望:“王大人新岁安好,父亲在房中休憩,我去唤他出来。”
“且慢,”
王辞出言制止,他今日前来,确为拜访老师,但也有事要同沈鸢说,眼下听她说老师尚在休憩,刚好将她的事情先说出来,“王某也正好有事要同沈姑娘说。”
沈鸢止步:“王大人请说。”
“今日初六,玉康堂在西市的药铺头一日开门营业,新岁迎来的头一位病人是将军府的老管家。”
“福伯?”
沈鸢看向王辞,许久未见,忽然听到“将军府老管家”
几字,将她的思绪一下拉回从前,“福伯怎么了?”
“沈姑娘放心,福伯无事,他至药铺并非瞧病,而是询问打听沈姑娘你的下落。”
沈鸢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先前住在将军府时,福伯一直待她很好,那日她说走就走,连好好道别都没有一句,如今想来,心中还有几分惭愧。
“铺中伙计自然没有透露你的下落,福伯也知境况,没有多问,只留了字条,说是要转交给你的,”
王辞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张卷起的纸条,递上,“王某想着今日要来拜访老师,便顺道带了过来,未曾打开看过,请沈姑娘过目。”
此话半真半假,字条一事,王辞本可以用玉康堂的信鸽传来,但思及近来皇帝给卫将军重新赐婚一事,令他觉得福伯的传信,当十分紧要,故今日他特策马而来,就是为了早些将字条送到沈鸢手中。
沈鸢接过字条:“多谢王大人。”
“沈姑娘。”
见沈鸢即将打开字条,王辞也怕上边会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写着,想开口制止。
沈鸢手上动作顿住:“王大人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王辞欲言又止,沈明志在房中听见声响,行出院中,见王辞前来,开口唤他。
王辞顿了一顿,终没有说话,只转身对着老师行礼,恭敬道出一声“新岁安康”
后,便随之去了后院下棋。
前院空旷下来,沈鸢没将王辞方才的欲言又止放在心上,见四下无人便将手中字条打开。
字条简短,不过寥寥几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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