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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须臾,这种神态便消失不见。
姬瑶以为自己哭花了眼,自嘲的笑笑。
余光瞥到妆匣里的牡丹珠花,她又一晃神,不禁问道:“等回去,我们之间……”
不待她说完,秦瑨已然开口:“你放心,回到长安以后你继续为君,我仍然是你的臣子。
我们之间的事都是镜花水月,你不说,我绝对会烂在肚子里,不会影响到你的声誉。”
他操着一口好听的官腔,说着坚毅秉直的话,忙不迭与她撇清关系。
这些话不出姬瑶预料,当她真的听进耳中,却倍感失落。
平时养只小猫小狗都会有感情,何况秦瑨是她的第一个男人,给过她前所未有的感觉。
她对他有所留恋,再寻常不过……
饶是如此,她太了解秦瑨了。
等回到长安,他绝对会变成那个满嘴“避嫌”
的人。
夜夜的相伴,终是迎来分别的这天。
她不停回避的习惯,亦终于到了该改正的时刻。
毕竟大明宫的朱墙,可不像外面那样矮……
姬瑶这次没有生气,想了想,双臂缠上秦瑨的脖颈,仰着脸,与他鼻尖相贴,细声道:“我们……是不是相伴不了多久了?”
四目相对,姬瑶满眼懵懂,如若两汪翦水,狠狠撩动着秦瑨的心。
见秦瑨一直不说话,姬瑶面上浮出一丝娇怨,蹙着眉,噙住了他有些冰凉的薄唇。
酒意瞬间在她口中化开,一下,一下,变成了温柔的蛊惑。
耳鬓厮磨间,她温哝细语:“宣平侯,既然相伴不了多久了,那就珍惜这最后的时光,及时行乐吧……”
姬瑶不负吹灰之力,将秦瑨关进心底的野兽再次放了出来。
他垂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在她的研磨下又缓缓松开,悄然抚上她的后腰。
衣衫渐渐凌乱,剥落在地坪上,犹如黑夜盛开的昙花,绚烂中携出一丝颓迷之美。
风雨在这一刻捶打下来,强悍霸道。
姬瑶难以招架,情难自持时,张开小口咬住了秦瑨的肩。
这一下,她用足了力气。
足够在他身上留下日久弥新的疤……
**
不到一个昼夜,三匹快马轮番接力,高逊风尘仆仆的到达河西凉州。
面对这位陇西来的贵客,河西节度使梁懋率沈副将亲自迎接,将高逊引入正堂安坐。
府中婢子殷勤的端茶倒水,高逊豪不作假,“大人不必客气,末将此次前来有要事与大人商议。”
梁懋会意,立时禀退他人。
高逊言简意赅道:“陇右军决定回朝拨乱反正,想从河西借个快道,还请节度使大人行个方便。”
梁懋一怔,试探道:“高将军,那次南巡,可真出事了?”
高逊坐在圈椅上,脊背挺的笔直,锐利的眼眸定定看着梁懋,半个字都没有多言。
仅从他坚毅的神态来看,梁懋就懂了七分。
那次南巡后,陛下龙体抱恙,宣平侯则留在南方督察,一直在外养病的宁王借此机会重回长安,朝廷局势一下子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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