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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蕴说不知道,也许几年也许十几年。
许承涵愣了许久,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是问道:“钱够吗?要不我多给你打点在卡上?”
龙蕴回答道:“不用了,我申请了奖学金。”
然后电话断了。
许承涵在家里待了两天,恍恍惚惚,最后还是买了车票去找龙蕴。
他只知道学校的名字,辗转许久才找到那所大学的所在。
门卫没有为难他,他畅通无阻进了学校,可是却不知道哪里去找龙蕴了。
他也试图问人,可是这里不是中学,没有人知道龙蕴是谁,有好心的问他龙蕴是哪个系的,许承涵也只是一脸茫然的摇头。
许承涵没有找到龙蕴,回家之后就大病了一场。
最后还是被厂里的工人发现病得奄奄一息的许承涵才送去了医院,差点丢掉一条命。
龙蕴失去了联系,再没有打过电话回来。
许承涵病愈后回家便没有再去找过龙蕴。
可是他总是恍恍惚惚丢了魂一样,整个人看上去一下子苍老了不少。
龙棋死了,现在龙蕴也丢了,换做十几年前的许承涵,他可能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活下去了。
可是三十多岁的许承涵却还是日复一日那样子过着,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许承涵没有想过要改变现在的生活,但是现实却不容得他不去想。
民营的工厂苟延残喘多年,终究还是倒闭了。
整个厂区都要拆重新修做商业楼,包括许承涵与龙蕴一起住了十余年的小屋子。
大件的家具当卖的卖了,卖不掉的都丢了,最后许承涵只剩了个小的行李箱。
离开的时候,许承涵想,如果龙蕴过了几年十几年真的回来这个地方也再也找不到他了吧?
许承涵自此又开始四处辗转打工的日子,始终没有安定下来。
几年来的劳累生活,许承涵的身体越来越差,却从来没有得到过好的治疗。
他有时候会想起龙蕴,也回想起龙棋,脑袋里纷纷乱乱,过往的画面越来越经常在脑海里重复。
许承涵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活不久了。
辞去了才干不久的仓库搬运工的工作,许承涵做了一个决定,他想要回去自己长大的城市,回去遇见龙棋和龙蕴的那个城市,就算真的死了,他觉得自己也应该死在那里。
许承涵回到了离开足有二十多年的城市,他回去以前龙棋常去的夜总会,他希望可以找到一些以往的痕迹。
夜总会的旧址已经变成了高级娱乐会所,门口没有以前经常三、五聚集的小混混,而是换成了高挑美貌的迎宾小姐。
许承涵蹲在路边,抖着手掏出一根烟来,廉价的打火机擦了几次都没擦燃。
一双光亮的黑皮鞋出现在他眼前,西装领带的男人居高而下看着他,有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小K?”
许承涵一愣,抬起头来。
逆光的角度只见到一个人的轮廓,许承涵用力眯眼,才看清了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也陌生,“你是?”
来人也似乎在用力思索,却想不起许承涵的原名,只又问了一句:“你是小K吧?我是二皮,你不记得了?”
二皮,皮海颜,也是龙棋当年的小跟班,与许承涵相处一直挺亲密。
许承涵站起身来,看着旧时的兄弟,颤抖着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皮海颜说了一句:“龙哥找了你好多年,你去哪儿了?”
许承涵茫然,问道:“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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