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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渴望渐渐清晰起来,随之不得不产生的压抑,让她浅浅地明白,如果真的无关爱恋,她抱着婉儿的时候,心就不会那么慌乱。
她想触碰,想抚摸的时候,就不会犹犹豫豫,瞻前顾后。
她很怕这个人厌烦自己,那样一个正统的人,熟读诗书,出身于儒学世家,礼教怕是刻进骨子里了,怎么可能陪她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
如果她微微透露出内心,哪怕只是冰山一角,她怕是要作呕吧。
从前做了太多惩罚的事,太平渐渐发现,这样并不能使婉儿动摇丝毫。
也对,面对欺凌和不公,反倒产生依恋的话,那就不是婉儿了。
那是一个多么正派,多么爱憎分明的人啊,从来没有软弱的时候,也从来不会犯错。
她不知如何是好,要么就永远把不伦的情感埋在心里,可这不是她。
她是骄纵的公主,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
“殿下若是累了,就回宫休息吧。
今日练得够多了。”
婉儿的声音还是那样,平静、毫无感情。
“不要!”
她抱紧了怀中人[r1]。
也只有此时,可以多沉沦片刻。
琴音是陪着公主来的,站在一旁远远看着,见状笑道:“她俩的感情,还真是好啊。”
范先生闻言抬头看了一眼,微笑一下,默不作声。
那日,婉儿回去见着母亲,沉默了半日,忽然开口道:“我觉着,公主对我的态度很怪,她不会是——”
说着皱紧眉头,摇了摇脑袋。
“一定是我想多了。”
她笑了笑,“我只是个女奴,不该想入非非。
也许她只是回心转意,感谢我那日救她呢。”
郑氏问:“公主,没再为难你?”
“没有。”
婉儿轻声说,“但她这样对我,反而让我有些慌乱,不知如何自处。”
“她——怎么你了?”
“没什么。”
婉儿抬头看母亲,“没什么,就是些女孩间的举动,让我受宠若惊。”
一个女奴,若是整日幻想着公主对自己有意,也过分痴傻了些。
她最最看不惯那些一直做白日梦,却不会靠自己的双手,多做一点实事的人。
她不想,也不该在意情爱,更不应沦落到儿女情长中去。
孔孟之道,为民,为社稷。
婉儿总想着,自己应该做一个周公伊尹,管仲萧何一样的宰相。
对,如今她只是个奴仆,但她与任何一个宫奴都不同。
婉儿是公主的侍读,才华被范先生赏识。
如今外朝实掌大权的武皇后,也是女人。
皇后那么美,那么优雅,要是做了宰相,她一定要辅佐皇后那样的人。
读书,写诗,婉儿从来都聪明过人,她相信自己只要再努力些,凭这些天时地利,一定能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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