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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楚祥看过很多有关书籍,他一直很想研究这方面的案例——暴力倾向,他知道很多人都害怕被人发现自己有这方面的倾向,所以不肯治疗,他再次重复那句话:“相信我,我会帮你,我会保密。
我,会保密。”
从那以后,任楚祥一直积极地帮项经纬治疗,奈何项经纬总是按心情行事,有时大半个月不吃药,也不来找他,他又时常怀疑自己没病,他只是不小心打过任楚祥,这没什么。
所以任楚祥的治疗一直没有什么很大的进展,直到项经纬第一次打了唐巧。
那天项经纬来找他,脸色奇差无比,进了门,第一句话就是:“我终于信你了。”
昨晚他心情不好,在事业和父辈刁难的双重打击之下回到家,就发现唐巧在看一档娱乐节目,笑得很开心。
就是这样发生的,多么简单,调动情绪,握紧拳头,爆发,冲动,魔鬼,血红。
任楚祥很生气:“你居然打你的妻子,你不是人,你要是之前有听我的话好好吃药好好治疗,也许不至于走到这一步。”
项经纬很懊悔:“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治疗,你答应过我的,你会保密,你要食言吗?”
“我不食言。”
任楚祥上前一步,看着他的眼睛,“条件是你不可以再打你的妻子。”
项经纬咧嘴一笑:“好。”
“从那之后,我以为他真的没有对唐巧动过手了。”
任楚祥摇摇头,“看来还是我太天真了。
他每次来找我,都是很积极接受治疗的态度,但是,治疗效果总是时好时坏,我就应该早点猜到的。”
许峥问:“项经纬有跟你说过,他的父亲也是实施家暴的人吗?”
任楚祥点头:“有,他说他小时候看见爸爸打妈妈,仅有一次,之后常常做噩梦,他如今的行为,跟童年记忆不无关系,不得不说,人这一生,受家庭的影响真的是最大的。
所以有时候我很同情项经纬,如果他换一个出生家庭,也许今日的他不会是一个家暴者。”
“你不能用他童年所受的伤害,来为项经纬的行为辩解。”
许峥说,“他是一个活生生的成年人,去不去模仿父亲,走不走上父亲的道路,取决于他自己。”
“我知道是这样,我也没想为他辩解。
之前我答应过他保密,但他欺骗了我,我也不需要遵守这个约定了。”
任楚祥找出几份报告,都是之前他为项经纬治疗的时候写的,各种治疗数据和指标都有,能证明项经纬的暴力倾向。
还有一份,是唐巧的验伤证明,写得很详细,很清楚,唐巧,伤得很重。
许峥仔细地看了报告,对任楚祥说:“等开庭那天,你会去帮唐巧作证,对吧?”
任楚祥回想起那日唐巧的模样。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唐巧。
柳眉杏眼,朱唇贝齿,典型的东方美人模样。
项经纬是真的放心他,给了他们十分钟的独处时间。
唐巧将长裙脱下,只穿了背心和短裤,坦荡荡地站在他面前,满身的伤,满眼的恳求,请帮帮她,请帮帮她。
任楚祥惊了,他反应过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帮她看伤,唐巧让他拍下来,将她的伤拍下来,她需要一份医生报告,她说话轻轻柔柔的,她说了小衡,说了自己的渴望,她很真诚,没有夸张,她只希望能打动他,让他帮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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