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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头反应过来,问题出现在贺兰泽那件大氅上。
因她晚起,朱婆婆特意过来看她,顺道给她添被。
道是他们都起了,这大氅暖和,给她盖着。
谢琼琚瞧着时辰,便也未曾再睡下。
只拥着那件大氅在榻上坐了会,总觉周身气味冲人,初时只以为是自己昨晚没有盥洗干净。
这会想来,那气味分明是大氅上传出的,是一个男人油腻的肉脂味,混杂着牛棚的腥臊气。
显然,是朱森昨夜使用。
纵是牛棚再冷,且可以换棉被盖之,这般保暖之物总该留给老幼。
想到这一出,谢琼琚难免有些不满。
再一想,用便用了,朱婆婆还道什么果然是上等之物,实在暖和,老婆子头一回用,沾了皑皑的光。
再回想晨起接触对朱森的印象,只觉这人自私又伪善。
如此熬到午膳时候,只觉不能让皑皑那样小的女童同这样的男子处在一起,遂告假回去。
谢琼琚离开时,问了小玉,阿洋是否在家,原想请他帮忙壮胆。
奈何出了太阳,阿洋进山打猎去了。
谢琼琚也没有多言,回去路上买了三贴安神草药,寻出了里头的柏子仁。
剩下的钱买了一坛酒和一些下酒菜。
回到严府整理衣物,朱婆婆过来问得急切,“大冷的天,这是带着孩子要去哪里?”
谢琼琚含笑道,“今个在店里遇见族兄,应了他在那边住下。
他催动得急,非要我赶紧回来收拾东西。”
“这……”
老人欲言又止。
“婆婆放心,是我自个要走,剩下三个月的房租您不必退我。”
谢琼琚从包袱旁拿出备好的半吊钱,“这个也给婆婆,劳您这一年多给我看护皑皑,算是一点工钱,多了我也实在没有了。”
“成吧。”
朱婆婆接过,一时没说什么,只道了声那你慢慢收拾便出了屋。
朱森品性几何,本与她无关。
老人只此一子,她也不想伤人。
若这般脱身,便罢了。
谢琼琚摸了摸衣襟里的一包柏子仁,松下一口气。
却不想未几朱森过来,从天色不好又要下雨,道她今日奔波太过待他借辆车送她,再到既然与族兄重逢怎让你独自回来,不给帮衬着同来同往……
如此种种,谢琼琚便知晓今日走不掉了,朱森亦不会让她走。
只顺应道,“朱大哥说得有理,左右天色不好,我便等等吧。”
“难得我今日空闲,回来买了些酒菜,原是感谢朱大哥晨起给皑皑修补灯笼的。
这会晚膳我们一同用了吧。”
“好,好,甚好!”
“那劳您让婆婆多煮碗饭,顺道将这些菜热热。”
谢琼琚捧来案上的菜肴,笑道,“酒便妾来温,左右炉子是现成的。”
朱森喜出望外,接过时忍不住摸了把谢琼琚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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