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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第3页）

巨蛇张开嘴，吐出了一声呼啸，成千上万附在它鳞片上的冤魂同时发出了呐喊，仿佛被烈烈的地狱火催逼着，箭一般掠了过来!阿黛尔猝及不妨，还来不及退开，那条巨大的蛇便已经穿过了她的身体。

然后毫不停顿地继续向着东方呼啸而去。

巨蛇虚无的身体穿越她的瞬间，阿黛尔忽然感觉到了某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应，竟然只觉眼前一黑，几乎委顿于地。

&ldo;公主，你怎么了?&rdo;白发女官走上来扶住她，&ldo;我们回去吧!不要再哭了。

&rdo;

&ldo;我没有哭。

&rdo;阿黛尔终于强迫自己挪开了视线，不再看那一条消失在龙首原尽头的巨蛇，将湿润的脸转过来。

&ldo;那是雨。

&rdo;

萧女史叹息了一声，抬手擦去她颊上流下的水滴，眼神怜惜。

&ldo;真的是雨，曼姨。

&rdo;阿黛尔轻声，却是执拗的，&ldo;我没有哭‐‐我再也不会哭了。

&rdo;

萧女史的手指停在她眼角，发现那里真的是干涸的。

她怔怔地看着，发觉只不过短短的两年，这个西域来的小公主已经悄然发生了深远的改变‐‐笼罩在她蓝色眸子里的那种幽怨已经悄然褪去，露出了坚如玉石的底子。

来的时候，她是纯白顺从的羔羊，回去的时候却已经是迥然不同。

萧女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东方尽头，空旷的原野上只有赤胆点点，殷红如血‐‐天极城伫立在天地尽头，浓重的云朵压着它。

投下斑驳变幻的影子，在极远处看去仿佛带着某种惨烈不祥的气息。

&ldo;真奇怪，&rdo;萧女史喃喃，&ldo;好像有一种妖气在逼近帝都。

&rdo;

&ldo;不过，不用担心，&rdo;萧女史凝视了片刻，又道，&ldo;天极城有龙气在。

&rdo;

阿黛尔没有回答，脸色苍白‐‐原来，凰羽夫人和越国遗民的怨念是如此强烈，竟然在死亡后还不肯消解!

&ldo;曼姨，我们走吧。

&rdo;伫立了片刻，阿黛尔抱剑转身，&ldo;可不要耽误了你的时间。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