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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冰场直到谢图南回去都还有人,谢图南坐在观赏区的红皮革沙发上,自己的溜冰鞋还给柜檯,他舔唇,嚐菸遗留的苦涩味道,试图让自己再清醒点,他的目光发散,馀光看一个小男孩不断绕溜冰场的内环,一圈又一圈。
谢图南回租房没有带伞,全身湿淋淋,被刚洗好澡的张望北撞见,骂了足足十分鐘。
直到睡意来袭,谢图南像例行公事一般检查手机,发现一个小时前有一通陌生电话打来,只有响十秒,被来电者掐断,谢图南平常是不接陌生电话,怕是骚扰来电,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通电话他得拨回去。
不到五秒电话就接通,不过并不是余果的声音,杂货店的老闆娘捲起电话线,跟谢图南说:「你找谁?」
「刚刚有人来借电话吗?」谢图南不死心。
老闆娘瞇眼思考一下:「有!
一个小女孩,人早就走囉。
」
谢图南悬掛的心松口气,人还在,没跑远,还记得拨电话回来。
庆祝会过后谢图南没有变,他照样上学,日落待在地下室练习,夜晚一边吐槽当天发生的小事,某晚张望北跟谢图南坐在租房的客厅,张望北把阳台的门打开,心里徬徨一阵,才说:「我们要不一起写首歌,之后表演可以用到。
」
「不了吧。
」谢图南在给之前的旧曲子填词,笔记本翻了又翻,没定案。
张望北沉默着,手边的课业给不了他想像的,兴趣给他带来的成就感无可比拟,他没办法放手。
张望北逼他:「你得振作起来。
」
谢图南手边的动作定格,他就像每晚跟张望北聊天到深夜一样,他们疲惫的脑袋急于找寻理智,于是他们慌张奔跑在午夜的街道,找狂欢,找归处,提醒每个路人,理想主义终归不会被现实主义打败。
现在谢图南坐在懒骨头上,像拔去尖牙的狮子,静静的凝望。
「以前我总觉得,管它明天的到来、已经流失的时间,至少我拥有现在的喜悦,就算乱的要命,一团糟,我们也不管,只管眼下有没有享受。
」
「及时行乐。
」张望北对谢图南总结。
「可是小北,我放弃了,余果在我脑袋里不存在长时间的记忆,她是碎片,散落在某个馀光,在废弃的公园的吻,在巷子扑腾的手臂,儘管她向我索取拥抱,我依然觉得她属于其他世界,我透过后照镜看她的脸,胜过于手里掌控的速度雀跃,我没办法不管,但是我想给他自由。
」
「可是她不是小狐狸,小北,她是小骗子。
」谢图南往后倒在柔软的毛毯上:「我怕她忘记我。
」他流出泪水,像雨滴、雪花、晶莹的珍珠:「我不敢假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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