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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砚停下了脚步,&ldo;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rdo;他原先是太子,名讳尊贵,轻易不为人所提,即使是元德帝和陈皇后,也只称呼他为&ldo;太子&rdo;罢了。
乔玉愣了愣,点着头,&ldo;大家都知道的。
&rdo;只是没人敢说出口。
他与景砚贴得很近,一抬头就能看见太子微微垂下的脸,只听太子道:&ldo;除了那个,我还有一个小名,你知道吗?&rdo;
自己怎么会知道!他仰着脑袋,皮肤莹白如玉,很迫切地想要听景砚接下来的话,如果不是实在不切实际,都想要顺着景砚的小腿爬上去。
景砚意味难明的笑了笑,半阖上的凤眸里遮掩了大半神色,里头隐约映着搂着玻璃灯笼的乔玉,那是这周围唯一的光亮。
他想了片刻,道:&ldo;那个名字,是母后为我起的,自从她去了后,便再也没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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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叫,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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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什么名字,都是因为被人知晓而存在的。
景砚出生那会,帝后恩爱,元德帝在外亲征,他落地时还不忘写信快马加鞭回来钦定为太子。
司天监为景砚算卦,说是天生的帝王命,无一不好。
陈皇后听了,也不过笑笑,转眼却派人去大悲寺,方丈不知道算得是太子的命相,直言出生的日子和时辰都不算好,主凶杀,父母亲缘都薄,半世不得安宁。
陈皇后几宿未合眼,诚心抄了几多本的佛经,请了长明灯,一同供奉在大悲寺里。
又给他取了这么个小名,刻在长命锁上,可是谁也没有告诉,也不能告诉,太子的命格不会也不能不好。
只偶尔景砚睡着了,才会蹲在他的床前,轻轻对他道:&ldo;阿慈,快长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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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怕自己护不到景砚长大,又怕他以后孤身一人,形单影只。
而现在,陈皇后去世了,乔玉却又知道了这个名字的存在。
当景砚提起陈皇后,微微怔愣的时候,乔玉踮起脚尖,很努力地摸到了景砚的额头,很郑重地承诺道:&ldo;那我一定会,牢牢记在心里,永远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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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轻轻添了一句,&ldo;阿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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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只有他和太子知道的秘密,寄托了过世的皇后娘娘对景砚的殷殷期待与祝福,是乔玉的珍宝。
他想,这个珍宝,同他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祖母送给自己的玉佩一样重要。
景砚不再失神,他牵着乔玉的手,往石桌那里走过去,&ldo;饭菜不喜欢就不要勉强了,中午还剩了一个馒头,你蘸着菜汤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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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玉委委屈屈地点了头,也不再说话了。
从那天起,每天清晨,乔玉都会出门去御膳房讨一天的饭食。
白旭三对旁人谄媚讨好,可在乔玉面前就嚣张跋扈了起来,无论如何,都不会有好饭菜。
幸好安平在御膳房颇受宠爱,白面蒸出来的馒头又不金贵,经常能偷拿好些个给乔玉,长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玉依旧委屈,依旧难过,可是和景砚在一起的快乐比痛苦要多得多,所以他只会在吃饭那一会失落,一旦嘴里没了滋味,就又高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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