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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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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妇儿嘴唇动了动，怯怯地望一眼婆婆，没敢动作。

五羊婆一听有人说话，抬头望了一眼，她也认出了江长明。

&ldo;你是谁，你跑来做啥？&rdo;五羊婆止住哭，困惑地盯住江长明。

&ldo;他是省里来的江主任，专门调查旱情的。

&rdo;老范怕五羊婆抱江长明的腿，忙说。

&ldo;省里来的？天老爷呀，一定是个大贪官呀，我的儿呀，你冤呀‐‐&rdo;五羊婆捶胸顿足，佯哭起来。

江长明看出这女人有戏，因为她一哭，所有的村民都怔在了那，不敢擅自上前拿水。

就想她在村上是个人物。

江长明又做了一会媳妇儿的工作，见媳妇儿还是不敢阻止婆婆，只好亲自走上前：&ldo;你有啥话跟我说，放开范老师，他为拉水忙得几天几夜没合眼，你忍心么？&rdo;

&ldo;我才不管哩，我儿子都没了，要水作啥？&rdo;

&ldo;你儿子抢水，出了人命，老范还替他说好话，你怎么连好坏都不分？&rdo;

&ldo;斜八爷七十了，有心脏病，这么毒的天，我儿子不推那一把他也会被晒死的。

&rdo;五羊婆跟江长明理论起来。

&ldo;可你儿子推了人家一把，这总是事实吧，有话你应该到公安局去讲，讲清楚不就行了，人家又没给你儿子定死罪，你瞎哭个什么？&rdo;

&ldo;可他们给我儿子戴铁铐铐了呀‐‐&rdo;

江长明好说歹说，总算是把五羊婆给说清楚了，她丢开老范，起身拍打几下身上的土，突然冲围着看热闹的村民说：&ldo;傻站着做啥哩，排好队，领水，小心把水洒了。

ju儿，回家拿桶去。

&rdo;ju儿正是她媳妇。

她指挥着村民站好，转身跟江长明说：&ldo;我回家做饭去，到我家吃饭啊。

&rdo;说完一扭一扭地走了。

领水的秩序很好，老范感叹地说，五羊婆早来一天，她儿子也就不会有事了。

原来那天他们是去邻村抢水，把那村最老的斜八爷给抢死了。

老范说：&ldo;回头跟我去见见斜八爷的后人，叫他们说几句好话，老汉没就没了，事情闹大了没啥意思。

&rdo;江长明点头答应。

水分到一半，ju儿羞怯地走过来，红脸道：&ldo;饭好了，到屋吃饭去。

&rdo;

五羊婆住个大院子，六间新房，一看就是娶ju儿时新盖的，按江长明的估计，她在村里应该算日子好的。

听到脚步声，五羊婆从厨房走出来，就这么一会，五羊婆就像变了个人，人也收拾利落了，换了件衬衫，头发梳得明光。

脸上的表情更是变得令人不敢相信，就像盼来远方亲戚似的，一下抓着老范的手，说了一大堆不是，反把老范弄得紧张。

几个司机看她这样，乐得笑起来。

五羊婆不好意思道：&ldo;笑个啥，谁家没个长三短四的事儿，挨你头上还不如我。

&rdo;

进了屋，几大碟子菜已摆桌上，看不出她这么胖的人，做饭还挺麻利，一股香喷喷的味儿飘起，馋得人直流口水。

一路颠簸，加上早上就没好好吃，江长明真有点饿了。

比他饿的是老范，这些日子他哪正经吃过一顿饭，也不管五羊婆说啥，拿起筷子就夹菜。

五羊婆忙说：&ldo;鸡还没烂，先垫个底。

&rdo;

她竟然杀了鸡。

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