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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司月立马将脑袋一偏,躲开他的手。
他愣了下,“怎么了?”
“你去哪里了?”
她闻到他身上有一股酒气,方才看他的那一眼,也发现他脸色微微泛红,眼睛也不如平日里那样的清醒明亮,明显是自酒桌上过来的。
这让她的问句里不免带上一些情绪。
柳逾白轻笑一声,走过去提一张凳子过来坐下,手肘撑在床沿上,手背撑着脑袋,低头看她,这姿势将她整个围拢在了自己的领地里似的。
“醒来没看见我,不高兴了?”
他问。
另外一边,小琪自感这氛围她再待下去不合适,找了个理由,跟两人打声招呼,叫柳逾白记得帮忙看一下输液袋,空了的话,呼护士台过来更换,然后就先就出门去了。
梁司月被他说中心思,但并不想理会他的问话,目光也不看他。
柳逾白打量她片刻,笑说“以为我撇下你不管了?我是趁你进手术室的时候,解决你继续演这破角色的事儿去了,梁小姐。”
梁司月闻言立即转过目光,“那……”
“导演同意等你一个月,之后剧组会配合你恢复的程度,想办法拍中景和特写。
远景,以及非正面机位的打戏,找替身代劳。”
这种明显票房和口碑两手抓的电影,一般而言能上真身就不会用替身,否则她也犯不着提前特训了。
确实她受了伤,剧组得负责任,但这类事故都有赔付标准,显然,这标准不足以让一位在乎声誉的导演放弃一部作品的完整性。
能这样折中解决,只有可能是柳逾白从中操作了。
“您花了很多钱?”
她小声问。
柳逾白没甚在意的语气,向她解释,剧组无非就两个选择,换人或是不换人。
换人,一时找不着形象合适,且打戏还过关的,临时培训也得花时间,还要跟其他演员协调进度重拍;不换,那就等她伤好。
“反正都是要等,导演觉得你文戏不错,想保留下来,愿意等你。”
梁司月意识到他是在模糊重点,于是追问,到底花了多少。
“就够做几场特效。”
柳逾白瞧她一眼,“反正钱我给了,至于这钱,他们是用来日常开销,还是拿去抠图、ai换脸都无所谓,只要你留着继续演就行。”
他是先兵后礼,今天带了诚意去解决问题,又请了武指邱老师给两方做和。
毕竟一个圈里,往后尚有合作的可能,商人凡事讲究一个和气生财。
对方原就怕他追究到底,既能有和平解决的办法,自然求之不得。
梁司月不想吐槽,她觉得他人设都崩塌了,不是认真负责、有艺术追求的制片人吗,“抠图”
是什么鬼。
“您这样做,我觉得我要被‘黑’了。”
她小声说。
“你当这圈子是过家家,淡泊名利就能混出头?规则就这样,和商品的包装逻辑没有两样,实力、运气和资本的扶持缺一不可。
你不如努力将自己打磨成合格的商品,甚至于艺术品,有业务能力傍身,到时候舆论‘黑’你也只能‘黑’一些皮毛。”
“……我知道了。”
梁司月低声说。
因他拿钱解决问题的心理压力,被他几句话打消掉。
确实,她已是资本的既得利益者,得了便宜,还想挣个清白名声,就未免显得矫情了。
“知道什么?我看你还差得远,小赔钱货。”
柳逾白轻哼一声,“不感谢我不说,还敢冲我发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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