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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图南依旧蹲在门槛,唇环在他张口说话时一起一浮:「三月初我们要表演,无人区的人都想请你来。
」
余果手刚伸到口袋摸到钥匙,她估计去不了,新工作的地点靠海,负责顾渔船,偶尔要跟师傅出海,师傅徵的半年临时工,最近市场供货需求大,人手不足。
两张票被谢图南从外套口袋捏出,黄色纸卡,白色印边,四个金色大字:二手小镇。
「要去吗?」余果没回答,谢图南好像就偏要余果啟唇回覆,不然他不走。
「去,给我吧。
」余果心里是感觉可惜的。
但在万眾瞩目之下,吵闹的人群不适合我,你变色的头发不适合你,我看不到你,你看不到我,说不定我正在海上浮沉,举酒相伴。
她应该是最特殊的了。
「今年过年,你跟谁过?」谢图南拋给余果一颗糖:「小礼物。
」
「一个人。
」余果撕开含住。
橙子味的。
「要不跟我们一块过吧,在我跟陈见洵租的房子那里。
烟罗、张望北、苏禾,你认识的人都会来,房东把后院借我们一晚,我们计画烤一夜的肉,顺便写歌,随性发挥。
」
「你烤肉的时候会唱歌吗?」余果盯着他的眼睛。
谢图南愣了下,在无话的缝隙间,他想起前几日在图书馆研究资料随意看见的一本书:天生有翼骨,生来不匍匐。
对他来说,余果是不随便请求的人,她会反抗,挥手大叫,用脚踢,拿牙齿咬,不用张牙舞爪的因为一个没用的吻说晚安。
凭藉本能,她不用想跟谁。
「唱。
」谢图南没发现,他的声音哑了。
余果像化成一滩水,温驯,温顺,她普通的平凡,像被不断翻阅的旧书,钥匙转动的声音响起,她说:「那我去。
」
「余果。
」
余果偏头看他。
谢图南没话找话,看着天空飞过一隻大鸟,还有一架飞机飞过飞机云:「今天天气真好。
」
余果看那架飞机徐徐航行,她今天本来也不着急,雇主刚刚在车上才传来消息,三天后才上班。
「我找到工作了。
」
谢图南靠在墙上闭眼睛,唇角发起一抹浅笑:「恭喜你。
」
「今天要不要跟我一起吃晚餐?」口中的糖果被唾液消磨殆尽,太甜了,她平常是不吃这类甜食的。
谢图南摇摇头,举起那袋书:「快要考试了,准备长期抗战。
」
「你要考什么?」余果是真的不知道,她发觉他对谢图南竟然一无所知,如果放在同学关係里,她是最普通的那种,只知晓他的名字,他是高的,还瘦,是乐团的吉他手,读川大,没了。
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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