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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怖的是,每一道痕迹都极细、极深,一本厚厚的卷宗倒在地上,初看时并没有端倪,捡起来的时候方才发觉,这本书已经被什么力量拦腰斩断。
“什么……什么东西!
!”
老管家一张脸煞白,顾不得处理这满院狼藉,他拔腿就要往正室中奔去。
苏越正坐在桌前,闲闲地翻阅着桌前的西洲志。
知道今天晴王府的人要来交接,他一早就等在了这里,拒绝了所有仙民的来访,存心让传闻中晴王的身边人吃个闭门羹。
听人通传说,那宁时亭眼上戴着半轮珠翠罩,举止言行清雅内敛,好看是好看,只恐怕绣花枕头一包草。
苏氏和晴王一脉不合已久,现在正是剑拔弩张的时候。
五年过去了,晴王现在派人来抢这个西洲之主的位置,实在是有点缺心眼儿——他凭什么?
苏越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抬手要握住茶盏,然而在伸出手的那一刹那,他顿住了。
他被看不见的东西,扼住了咽喉。
寒冰的气息卡在他的喉咙间,离薄薄的血管一寸之隔,他甚至能感受到那是什么东西。
尖锐,寒冷,非常薄的、锋利的东西。
即使他看不见,他也知道一旦被这个东西划破咽喉、掏出内丹,他会在短短一炷香时间内,化成碎掉的冰血块。
“奉主人之命取西洲志。”
这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浮现在耳边,话音刚落,桌边厚重的卷宗就已经消失不见,喉间的压迫感也消失殆尽。
苏越浑身冷汗,哗啦一声全下来了。
“冰蜉蝣,举世罕见。
蜉蝣朝生暮死,生在雪原之中,浑身透亮如冰,擅切入与隐匿。
法术不可见。”
茶室中,宁时亭站起身。
与此同时,一阵风掠过,听书重新回到他身边,交给他一只储物戒:“都在这里了,公子。”
“好,回家吧。”
宁时亭摸了摸听书的头。
听书回头看了一眼老管家,唇边露出一个冰冷而挑衅的笑意:“东西是我拿的,公子宠着我,你们如果不服,来晴王府。
我们晴王府的人可不比你们寒酸,晾着客人,连好点的茶都请不动。”
晴王府今天很热闹。
所有人都接到了消息,说是东边世子府,有人被宁公子撞见欺侮世子,当时就命令听书赐死了那两个人。
“那个血哟……我的天,我们的人过去收拾的时候都快吓晕了,血都泼到房梁了,没想到公子看着好说话,手段这样让人惧怕。”
“不是,听说了么?公子还让我们拆除所有的门槛和楼梯,连亭台都要改,是方便世子以后出行的。
公子自己都还年轻,没想到能对世子这样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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