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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漏抬头笑着把二人睃一睃,“不是我不懂规矩,是怕大爷和池三爷刚吃了酒这会不觉得,一会酒气一散,身上就要冷。
这小厅里只点了一个炭盆,恐怕不够,我在这里烧水坐壶,热气熏着,屋里岂不更暖和些?”
凤翔笑意温柔,“难为你不常吃酒的人,倒晓得这些。”
说得玉漏羞赧地低下脸去。
偏是这时池镜把胳膊肘搭在炕桌上,歪着身子笑了声,“唐二最是好酒。”
玉漏看他一眼,似乎有些尴尬,不则一言,照旧蹲在榻前扇火。
“我倒一时忘了。”
凤翔随口回了句,转而对玉漏说:“你去搬根凳子来坐着,长久蹲着腿不麻?”
玉漏一味推辞,“不妨事的,大爷不必理我。
难道我在这里妨碍着两位爷说话了?”
“没什么妨碍。
只是有凳子你不坐,这算什么?我一早就讲,池镜是自家亲戚,不是外人,犯不着做这些规矩。”
“那也不好,叫旁人走来看见,也要说。”
“是我叫你坐的,谁会说?”
两个人推让一阵,听得池镜心下好不耐烦,又可笑,“我无意在你们小两口间插嘴,不过听来听去好没趣,不过是为个座的事,何至争让这半晌?不如我来做个公断好了。”
他眼睛里滑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睨向玉漏,“爷让坐,是爷体贴,妾不坐,是做妾的勤谨,两个都是好心。
不过姑娘说得也对,可别因为做爷的一时心软,叫旁人瞧见觉得偏袒了反倒不好,背地里吃亏的还是姑娘。
我看就叫姑娘蹲着吧,她情愿蹲着。”
凤翔也没奈何地向玉漏笑笑,“那只好随你。”
不知怎的,玉漏心下感觉池镜是在使坏,反而腼腆去恭维,“池三爷真是饱读诗书的人,说的话自有道理。”
池镜仰在榻围上疏疏落落哼着,“你不也是饱读诗书么?”
凤翔歪过来搭腔,“你怎的晓得玉漏读过书?”
池镜朝下瞟一眼,不免说起上回玉漏往池家去帮着找书那段公案。
凤翔听来,不由得替玉漏惋叹,“说起来,玉漏的父亲也是位秀才相公,本可以——”
往后的话掐住未说,怕玉漏听着心头难过。
玉漏反而自己微笑着接着去讲,“本来可以将女儿许人做正头夫妻,偏是财迷了心窍。”
凤翔替她辩驳,“话也不能这样讲,你父亲也是无奈之举。
他在胡家做书启相公,是倚着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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