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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勿怪,只是昨夜没休息好,有些头晕而已,”
沈鸢将目光落在帐中另一角的长桌之上,上边已备好纸墨,“眼下已是无碍,可立时提笔作画。”
段奚也留意到大将军入内,本想先回头问安,却见其已躬身步出账外,只收回视线,转头对沈鸢应了声“好”
。
卫驰站在帐外,却也没走。
方才见她披着那件玄色大氅,明明神色严肃认真,却不禁让他想起那日在书房时,她一脸“小人得志”
的模样,还有她每每见他时,语调轻柔唤他的那一声“将军……”
卫驰将手抵在腰间佩剑上,想起方才她在帐中似乎也是这么称呼段奚的。
军中皆为武将,难不成她但凡见着个身穿铠甲的,都叫人将军?
嘴角莫名牵了一下,卫驰忽觉好笑,不过称呼而已,叫什么还不都是一样。
作者有话说:
现在的卫驰:不过称呼而已,叫什么还不都是一样。
以后的卫驰:将军和夫君,怎么可能一样!
第15章
◎将军可否赠阿鸢一物?◎
营帐内,沈鸢已调整好心态,端坐在长桌前,执笔作画。
依照那人描述,沈鸢很快将人像的大致结构勾勒出来,和上回作画时的情况相类似,画像所画之人每次都已兜帽掩去大半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也正如她先前所言,寻人画像中,最直观最重要的便是眼睛,即便那人已兜帽遮面,但若仔细描绘双眼,也一样能起到寻人的效果。
沈鸢将主要笔墨都花在描绘双眼之上,好在供述之人观察细微,且那人左眼眉尾处,有一颗痣,这样明显的特征,这样明显的特征,对寻人画像来说,可谓十分重要。
不出半个时辰的功夫,沈鸢便已将人像画出。
段奚将画像拿至案犯面前,本想问其是否相似,然话未问出,看见对方面上惊异神情,心中便已有了定数。
这位姑娘的画技他先前已领教过一次了,他信得过,再加上看见对方神情,段奚没再多问,只将画像收好,而后领着人步出帐中。
帐帘掀起,寒凉北风扑面而来。
沈鸢这会儿却不觉得凉,只觉帐外的新鲜空气令她浑身舒适不少。
她将面上黑纱稍扯下一些,露出小巧鼻尖,呼吸着帐外的新鲜空气,待胸口的闷气消散大半之后,方才看见站在帐外一角的卫驰。
卫驰自然察觉到她投向自己的目光,他侧头过来,与她视线触了一瞬,复又很快移开。
“禀大将军,画已完成。”
段奚上前抱拳行了个军礼。
卫驰颔首,面上没什么表情:“送她回去。”
段奚怔了一下,只因留意到大将军方才看向沈姑娘的那一眼,总觉得其中暗含深意。
找画师画人像这样的小事,本犯不着大将军亲自前来,然将军却在帐外等候许久,难不成就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送她回去”
?
四下静了一瞬,北风从耳边呼啸而过,段奚摸了下鼻子,只得按吩咐行事,他刚想给沈鸢引路,只听身后有女声响起:“方才作画时,小女不慎将发簪遗落在内,不知可否劳烦将军……”
“末将这就进去帮姑娘寻找。”
未及沈鸢把话说完,段奚便先一步将其打断,而后抬脚大步迈向营帐,即便他平日是个粗莽武夫,也能在此时此刻清楚感知到,这个时候,他不宜在此处碍眼。
段奚一走,空旷营地之外,便只余下沈鸢和卫驰两人。
卫驰倒是没走,也没说话,只将目光落在远处。
沈鸢身上披着他的宽厚大氅,掩在大氅内的双手紧攥着,她壮着胆子细细打量他面上神情,却是一无所获。
先前她还想着该如何接近卫驰,眼下寻到机会,也算是帮了他的忙,依照卫驰的性子,该是“论功行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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