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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三日过去,郎君对此毫无反应,既没有出言拒绝,也没有打开动过一口,且这态度不仅是对汤,连带对府中住的沈姑娘也是如此。
福伯也不知郎君的心思,只觉得郎君的心好似冬日将要结冰的湖面一般,冰冷坚硬,无波无澜。
好在他只应承了沈姑娘三日,今日是第四日了,他只能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帮衬,其余的便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
傍晚,雨仍未停歇,卫驰一身黑色锦衣,顶着寒风骤雨,从外头策马回府。
将缰绳交给府上侍从后,卫驰径直回了主院,雨势不小,卫驰没有打伞快步而行,待踏入院中之时,方才看见廊下打伞披着斗篷的少女身影。
面颊鼻尖被风吹得微红,鹅黄斗篷上沾了些许水珠,一看便知是等候许久。
想起前几日送来的汤,卫驰大致猜到她的来意,他早已言明不需她如此行事,没想她却仍是如此。
沈鸢原本立在廊下,进屋的必经之路,然此刻见卫驰停步不前,只举着伞,迎上前去:“将军安好。”
卫驰冷冷看她一眼,没动,也没应声,似乎对她的不识趣略感不耐。
沈鸢只当没有看到,若是从前,她自然不会做如此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然自沈府出事以来,她所遭受的冷眼、白眼、又或是其他挑逗流连的目光,不计其数,卫驰眸底的区区冷淡,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沈鸢举着伞,努力踮起脚尖,只因卫驰的身量比她高出许多,想为他遮蔽风雨,只能如此。
卫驰瞥了她一眼,鼻尖嗅到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淡香,这样近的距离,他能清楚看见她冻得发红的鼻尖,还有沾了雨珠的发梢,细雨微风之下,更显楚楚可怜。
原本想说的话未说出口,卫驰默了一瞬,伸手去握她吃力举着的伞柄。
沈鸢没想到卫驰会突然伸手过来拿伞,手上力道没松,反倒还握得更紧了些。
“松手。”
男人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鸢侧了下头,待感受到臂上力道渐小之后,便立时松了手,转而去提被雨水打湿的裙摆。
不过几步的距离,踩着湿漉的青石板道,两人很快行至廊下,卫驰收了伞,却未推门,他觉得,有些话需得再同沈鸢强调一次才行。
“将军勿怪,阿鸢今日并非是来送汤的,”
猜到卫驰想说什么,沈鸢便先他一步开了口。
卫驰没有说话,只仗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伞上的水珠顺着外延滴在脚边,静待对方继续往下说。
“而是送药。”
言语间,沈鸢缩在斗篷中的另一只手伸出,手中拿着包裹,便是她口中所言的“送药。”
衣衫发梢皆沾了雨水,怀中药包却被保护得很好,不得不说是用了心的。
卫驰瞥了一眼,却是没接。
一来他身上的伤需对症而医,而非随意用药,二来他不想领她的好,否则这样的事情,会一而再再而三。
“你可懂医?”
卫驰冷冷问道。
沈鸢摇头,她虽不懂医术,但这药是她问福伯要的,和她懂不懂医无关。
“可会换药?”
卫驰又问。
沈鸢再次摇头,她只知卫驰身上有伤,至于伤在何处,她并不清楚。
送汤无用,她总得想旁的方法,而非坐以待毙。
“回去,我早同你说过别做无用之举,”
卫驰将伞重新交回到沈鸢手中,“这话我不想再说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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