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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被艾灸烫得哇哇直叫。
“别动!”
柳弦安笑着压住他。
另一边的火堆旁,梁戍披着大氅,旁人看起来是在闭目养神,高林却一眼就发现他的手正紧紧按在心口处,于是上前关切:“王爷,又是旧伤发作?”
“无妨。”
梁戍眉头微锁,轻轻吐出一口气,“能撑过去。”
“……不如我请柳二公子过来看看吧?”
高林提议,“看他先前给常小秋解毒时,倒是把好手,说不定也能医这伤。”
梁戍睁开眼睛,往对面看去。
柳弦安此时正半散着衣襟,让阿宁帮忙在手臂处艾灸。
可能是因为常年躺着,不怎么活动,所以他的皮肤很白,是翻遍西北大营的所有糙汉也找不出的那种细白,单薄两片肩胛骨裹在内衫里,像是用力捏一把都会碎。
程素月也在打眼偷瞄,直瞄到高林实在心塞,伸手把她的脑袋拧过来训斥:“你一个姑娘家,直勾勾盯着衣衫不整的男人像什么话!”
程素月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没穿衣服的男人我也不是没见过。”
高林瞪她:“给伤兵换药能和这一样?”
程素月撇嘴:“有什么不一样的,男人不都长——”
“姑奶奶!”
高林一把捂住她的嘴,脑仁被震得炸裂,“别管男人都长什么了,你且在这照看王爷,我去请柳二公子。”
柳弦安整理好衣服,听高林说明来意后,稍有难色,因为他确实不擅此道。
高林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不过看病嘛,都是遇到个大夫就想多问两句,反正自家王爷这伤也已经拖了许多年,不算什么紧急要命的大毛病,多几人瞧瞧总归没坏处。
听他这么说,柳弦安只好跟着一起过去。
梁戍倒也配合,将手腕伸给对方诊脉,柳弦安把两根手指搭上去,凝神感受了半天,愣是没觉察出哪儿有动静。
他皱起眉头,又换了个地方。
依旧摸不到脉搏。
梁戍用内力隐去脉象,眉梢微挑,懒懒地看着他:“如何?”
柳弦安实在难以置信,他抬头扫了梁戍一眼,见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的,确实没有半分异常,一时更加费解,世间怎么会有大活人摸不到脉?
高林见他满脸不可思议,也受惊:“柳二公子,怎么了,我家王爷没事吧?”
柳弦安顾不上回答,他松开手指,蹲着往前挪了半步,双手虚抓住梁戍的胳膊,侧身将耳朵整个贴在对方胸口。
高林和程素月都看得比较震撼,这怎么竟有抱在一起的看诊方式?
梁戍余光微微下瞥,并没有动。
还顺便把心跳也一起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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