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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调转方向,往西市而去。
车帘放下,沈鸢重新坐回车内,两手搭在膝头,若有所思。
昨日回到将军府时,天色已晚,又逢雨天,且还是由江澄亲自护送她返回的。
那般境况之下,她自不敢去玉康堂,不过却悄然派了银杏前去传话,约定在今早见面。
其实,今早也不是见面的最佳时机,但眼下情况紧急复杂,她不能再拖了。
马车在西市街尾停下,怕大氅打湿,沈鸢干脆解了大氅,放在车上,自己则顶着一身男子装扮,踏入玉康堂中。
堂中伙计见到沈鸢如此装扮,先是愣了一下,后才将人认了出来。
“姑娘若是想治头风,可至内堂看诊。”
伙计躬身,做了个“请”
的姿势。
沈鸢点头,快步而入,王辞坐在内堂等候,见到沈鸢拱手行礼。
“长话短说,”
沈鸢却已顾不上行礼这些小节,“今日前来,是有事相商。”
“沈姑娘请讲。”
“白鹤镇发生的事情,想必王大人都已知道了吧?”
沈鸢问道。
王辞点头,镇上伙计已飞鸽传书将事情始末悉数告知,他身处刑部,对这些事情多少有所听说,除此之外,便是京中各种沸沸扬扬的流言。
所有事情串联起来,事情的整个经过和始末,便都了解得差不多了。
“不知沈姑娘想同在下商议何事?”
王辞问道。
寻到官银是好事,据他所了解的消息,大理寺的人已在追查崔默手中那部分账簿的下落,若能找到,加上先前他给沈鸢的那部分,当就是补齐了。
沈鸢捏了捏掌心,被王辞这么一问,忽然竟不知从何说起,极力理了理思绪,方才开口道:“先前王大人给我的那卷账簿,我,我想……”
沈鸢说着又顿了一下,面上神情似犹疑,又似为难:“我不知该不该将其拿给卫驰。”
王辞对沈鸢的印象还停留在上次,她瞳眸澈亮,声音坚定地对自己说,她要为父亲翻案。
在王辞眼中,沈鸢聪慧、通透、心中有自己坚定的信念,并能一往无前。
可今日见她,面上却徒然多了几分犹疑不决,不似她往日所为。
不过她既开口问了,他必会毫无保留地说出自己的判断。
“以白鹤镇发生的事情来看,卫将军是可托付之人。”
王辞郑重道。
沈鸢心中稍定了定,接着面上神色却是一凝,王辞的回答故然和她所想一直,但却并非回答了她想问的全部。
心中还有疑问,但想问什么,开口竟又找不到语言来描述,她自认不是不善言辞之人,怎得今日却不知如何描述心中所想。
外头还有车夫等着,她不便久留,心里焦急,沈鸢掌心捏紧,甚至着急得跺了下脚。
王辞有些意外,先前几面,他知道沈鸢性子沉稳、有谋算,贪腐一案能有此进展,她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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