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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楸听得烦躁,张嘴打断:“不用了,他不怎么喝酒,用不着你操这份心……”
话没说完,她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什么,须臾,她表情一点点古怪起来:
“等等……你、你刚刚说什么?我妈也动过手术不能碰酒?什么手术,我怎么不知道?”
陈默的眸色深的仿佛看不见底,“你生病那年,给你捐肝的人,不是徐阿姨嘛。”
“……”
徐楸当场愣在原地,她脸上一点点涌起不可置信和错愕,甚至有几分茫然,吐字艰难,“什么……当年……”
他说捐肝给她的人,是徐筱?
难道不是不知名捐赠者吗?当年因为器官捐赠的双方必须秉持双盲原则,一直以来,她从来都不知道捐赠者姓甚名谁,也从来没有问过。
怎么现在这个捐赠者,突然就变成了徐筱?!
!
这一件又一件陈年旧事接踵而来,徐楸没了分寸,整个人再不复往日的倨傲淡漠。
“不可能……不可能,如果是亲属捐献,我怎么可能会不知情?就算我妈瞒着我,医院难道也会瞒着我?他们没有理由瞒我的,我……”
徐楸有些慌乱地说着,似乎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可是很快,她的话中断了,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僵在原地——
她动手术那年,是徐筱最忙的一年。
忙到在她动完手术醒来以后,对方都没有来看过她。
她一直无法释怀,每每想起,便怨恨丛生。
可当她再努力回想当年的事,要反驳陈默时,她忽然发现她的记忆中,对手术前后的事非常模糊,而且混乱,仅有的几个片段,支撑起了她对整件事的逻辑链。
陈默定定地看着徐楸,看她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才接着道:
“你自己也记不清楚了,对吗?”
“最初知道你和徐阿姨母女关系不好时,我就从徐阿姨那儿知道大致原因了。
为了帮她,也为了帮徐陈两家更加亲近,我就稍微查了些东西。”
男人声音温沉,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重石一样压向徐楸。
“虽然不是特别清楚,但我猜测那个时候的你精神已经出了些问题。
或许因为成长的环境,也或许因为重病的压力——所衍生出来的抑郁,但所有人都忙着你的肝衰竭,精神问题只能往后搁置。”
“照顾你的护工说,原本的捐献者临时反悔,不得已换成徐阿姨以后,原本按照惯例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但那时的你本就因为肝衰竭引起了严重的精神错乱,你不能听到有人提徐阿姨的名字,一听到你就发疯;动辄拔针头摔药瓶,有时候形容癫狂有时候又萎靡不振,不吃不喝一言不发。
徐阿姨怕极了,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也不敢再让任何人提起她。
她做完移植手术,就住在你隔壁休养。
你偶尔恢复正常,就忘记了你发病时候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又问护士你妈妈去哪儿了,护士不敢多说怕你犯病,只好含糊其辞,随便找个托辞说徐阿姨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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