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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他休息一直不好,并不是因为受伤,而是因为他经常在闭上眼睛的时候,想起那把明晃晃地朝顾青裴划过来的砍刀。
他还记得当时那种呼吸停滞,心脏骤然收紧的感觉。
如果那一刀真的落到顾青裴身上,他一定会杀了那个杂碎。
他一直固守着一个观念,那就是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和雌兽的雄性,就是彻头彻尾的孬种,活该失去领地、食物和一切。
所以如果顾青裴不老实,只有自己能收拾,别人敢动其一根汗毛,他会毫不犹豫地反击。
顾青裴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忌生气。”
原炀冷道:“必须把这些孙子清理干净,不然以后还可能威胁到我们。”
“没错,进行到这里,已经没有任何和解的余地了。”
顾青裴叹了口气,原立江把人家老底都查出来了,不可能再有转圜余地,只能把对方赶尽杀绝,以绝后患。
只是,他心里依然隐隐有些担忧,毕竟他一个守法良民,实在不想掺和到这些事情里去,可现在想抽身也不可能了。
原炀捏着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睛,“你害怕?”
“还不至于。”
“害怕你就说,我又不会笑话你。”
“真的没有,只是觉得事情发展到这样,跟我想的差别太大。
我觉得自己这次处理得不够好,没有化解矛盾,而是激化了矛盾。”
“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而且从另一方面讲,你把我们的利益彻底放大了,有得必有失。”
顾青裴笑着看了他一眼,“你居然也会安慰人。”
原炀搂着他的腰,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暧昧地笑道:“看在你昨天帮我洗澡‘洗得’很好的份儿上。”
顾青裴笑了笑,没说话。
原炀用鼻子顶了顶他的脸颊,“别害怕,我跟你住一起,二十四小时跟你在一起,谁都别想动你,别害怕,啊。”
顾青裴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尽管他并不觉得自己需要任何人保护,可是有人愿意保护的那种感觉,显然是非常可贵的,即使这种安全感来自于向来不怎么靠谱的原炀。
三天之后,原立江带着他们回了北京。
一出机场,来接他们的车就已经就位,老远地,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四十来岁的样子,仪态优雅,很有气场。
“妈。”
原炀叫了一声。
“儿子。”
吴景兰着急地走了过来,对着原炀又摸又看的,“你怎么样啊?啊?还疼不疼?”
“没事儿,小伤。”
吴景兰怒道:“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你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和你爸怎么能瞒着我呢。”
“回来再说嘛,免得你着急。”
原立江把脸转到了一边,当做没听见。
“妈,上车说吧。”
吴景兰这时候才看到顾青裴,她勉强笑了笑,“这是顾总吧。”
“吴总,您好。”
“嗯,顾总真是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立江经常跟我夸你。”
顾青裴温和地一笑,“不敢当。”
“上车吧,去我家吃个饭。”
“这个,不合适吧,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
原立江道:“顾总,一起去吧,晚上我让原炀送你回去,这段时间,你们俩就都别单独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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