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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也被茶壶里溅出来的水糊掉了半边。
她拿起信封,沿着湿软的边角撕开,取出里面的纸,慢慢撕成两半,又两半,直撕到不能再撕的碎度,双手也捧不住,像干瘪残败的花瓣,尽数落到地上、她脚边。
从这一地的碎屑走过,郑桑躺到了床上。
日昏昏的酉时叁刻,潇潇来到郑桑闺房门口,犹豫着要不要敲门,门从里头打开,郑桑衣着工整的站在门口,涂了口脂,描了眉黛,比今天一早还要鲜妍。
“是要用膳了吗?”
郑桑笑问。
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木木地点头,“是。”
“那我们去吧。”
说着,郑桑拉起潇潇便去了用膳之所。
饭后,还和郑雅有说有笑,答应过几天去雁山赏红枫。
简直不要太正常,比听闻公子徵死讯之前还要热情。
潇潇却反而更担心。
就算只是普通朋友去世,也该有点难过,何况自家娘子对公子徵的情感不一般。
虽然娘子没有说,但潇潇知道,娘子为了给公子徵回信还专门学了做花笺。
连雅娘子都看出来娘子有点不太对劲,偷偷来问过她,但潇潇不知道该怎么说。
雁山的枫叶,别有一番风情,像血染过一样红,冬天的时候,就全部萎落了,铺陈一地干枯的叶子。
绝佳的赏枫处,就是半山腰的云台。
在这里,可以看见远处山峦的走势,与红黄参差的秋景。
郑桑每年都会来这里看枫叶,再一次站在自己曾经站的位置,她却只能想起去年秋末冬初时的情景。
那时的风,比这时冷。
郑桑又有点呼吸不过来的感觉,大概是冷风吹得。
她拢了拢袖子,转身离开。
身后几个少女吵吵呼呼地跑过来,互相抢着一个球,一下撞到郑桑背上。
郑桑一个不妨,往前扑去,扑到在一块青石上,腰硌得生疼。
像小石头硌得感觉。
郑桑惊过神,顾不得腰疼,连忙取下自己腰上的香囊袋,打开,倒出来里面的东西。
一张折得小小的纸,还有两块碧绿的玉。
它原本是一块水滴状的青玉,碎成了上下两部分。
她本来是为了见到秦徵时,第一时间将玉还给他,才带在香囊袋里。
这个袋子是她新做的,缝了好几层棉絮。
她还没拥有多久,玉却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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