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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叫糊涂路。”
宁火弹着烟灰,白灰正好落在水泥地的裂口。
他食指再弹了弹,似要把裂口填满。
黄一衍看一眼他手里的烟,他熟练的动作如同一个老烟枪。
她再问:“这里离市里远吗?”
“远。”
他漫不经心的。
“我要去市里。”
“去吧。”
他冷淡。
黄一衍不介意,她平时一样冷淡。
而且现在也没有笑容。
“要从哪儿去?”
他平视她。
初中年纪,他身高还没拔起,只比她高出五公分。
这一眼,宁火觉得,江飞白长得有些娘气,表情冷硬,五官却透出柔和。
不过,更娘气的男孩子多的是,因此,他仍然不觉稀奇。
“前边有公车站,运气好,可以拦到去市里的车。
最好从公车站坐车到客运站,客运站半个小时一趟车。”
她继续问:“公车站在哪儿?”
宁火不耐烦,手往前方一指,“那就是站牌。”
黄一衍回头。
只见一块夹在电线杆和路灯柱之间的残破方形牌。
谁能想到那竟是公车站牌?大小还比不上旁边张贴的性病广告。
“谢谢。”
这是她的第三句道谢。
黄一衍在等车。
正如宁火所言,运气好的话有车。
可她出门都遭贼了,运气自然好不到哪去。
这站就两路车。
一路到市里,一路去客运站。
十几分钟过去,鬼车都不见影子。
火辣的太阳照得她满脸通红,汗流浃背。
她用手掌盖住自己的头。
才剃头不久,手指不习惯毛毛刺刺的短发。
但是炎炎夏季,寸头真是太爽了。
继续等了十几分钟。
她喉咙跟烧了一样。
她下车本就因为渴了要喝水,这会儿一滴水没喝上,还跑了那么久,又是烈日中天,当然口干舌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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