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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神如此控诉。
埃琳娜拍床狂笑,混着笑声、口齿不清地否认了他的猜测:
“你怎敢假定我是女生?哈哈哈哈哈!”
所以并不否认中学二年级是么。
绿川唯意识到,他的任何反应都只会让她笑,干脆专心地注视苏打水杯壁的柠檬切片,把她的话当耳旁风。
埃琳娜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牵动伤口,痛得嘶了一声,却笑得停不下来,半哭半笑的样子,完全崩坏了“天真大小姐”
和“风情坏女人”
人设。
绿川唯那张被地中海毒辣的太阳晒得一天黑三度的脸,居然都能透出难以掩饰的红。
他也不知道他在脸红什么,总之就是红了。
她笑够了,指挥他把画板拾起来。
以前她有什么情报渠道,他没看见也不知道,从他们一起进入卧室到现在,没有人给她传递任何新的情报。
所以这次她又会画个什么呢?
在绿川唯稀薄的绘画常识中,素描人物像应该先圈定轮廓,再画个十字构图,接下来细化五官。
埃琳娜不是这样的画法,她像一台打印机一样,从上到下刷刷刷刷,画好了。
大檐帽、白衬衫、蓝领带、摘下肩章的警礼服,比现在矮一些,肌肉也没有现在发达,是他警校毕业那天拍下寄给哥哥的照片。
“总觉得少点什么,呆在那里别动。”
她的金瞳又扫了过来,像是看着他的眼睛,又像看着他的身后,“你的胡子是瞬间长出来的?”
谁的胡须会瞬间长出来啊。
那是松田的涂鸦——
几回合的对话前,她那句“我看见了”
,如同闪电一样劈中他的心头,让他瞠目结舌:
“你还看见了什么?”
埃琳娜漫不经心地在他的脸周画上一道道短髭,不确定的时候就抬眼扫视他的下巴,低头继续画。
绿川唯忍耐着心口的震颤,等待她的回答,或者拒绝回答。
画完了,她取下那张纸,满意地端详打量,在绿川唯下一次看向她时,陡然与他视线相接,金瞳再次泛起鹰隼般的利芒:
“一个秘密交换一个秘密,一个故事交换一个故事,一个问题交换一个问题,英雄。”
绿川唯果断地讲了一个故事:
“你手里的图像,是我的朋友涂鸦的我的照片。
正是他的建议,让我觉得留点胡须也不错。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和朋友。”
埃琳娜定定地望着他,比一个世纪更漫长的数秒后,她点了点头:
“你朋友长得真好,就是太幼稚了。”
……别人这么说也就算了,被她下这种定论,他都替松田委屈。
绿川唯给出了一个秘密:
“遇到你的一个月之前,我其实烟酒不沾。
现在都可以了。
不过很讨厌烟的呛和酒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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