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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过来,眼皮子都没撩起来,只喊道:“一人一铜子,交钱上车。”
“老伯,铜子拿好。”
许黟掏了钱,稳稳当当地坐上木板车。
再等上一炷香的时间,见日头越来越往西移,要坐牛车的客人寥寥无几,车把式也不再等了。
牛车只坐了两人,许黟不用像早晨那般,将背筐背在身后,放置在身侧,一边的身子靠着,怀里抱着小黄。
同行的人是个二十来岁的郎君,穿着用绸缎做的青竹色长衫,头上戴着牙月色头巾,日光照耀下,若隐若现的有银白色暗纹。
似乎察觉到许黟的视线,郎君微微侧身,对着他行了个悠哉的闲礼。
许黟脑海里有原身的记忆,他不紧不慢地回了礼,两人算是打了招呼。
路途无趣,许黟正好想要多了解了解盐亭县及周边,而这郎君也是无聊,两人就此交谈起来。
交谈中,许黟知晓了这郎君叫邢岳森,家住盐亭县西街二里巷。
东贵西富,能住在西街的,一般都是盐亭县的有钱人。
盐亭县盛产丝绢,邢家就是做丝绸买卖生意的,而他如今在读书,想要参加明年的州试。
宋朝对参加科举入仕标准相对宽松,起初是禁止商人子女参加的,后来放松标准,允许商籍子弟参加科举考试。
邢家想要改头换面,就把希望寄托在家族子弟身上。
而邢岳森是家里三房嫡出的二少爷,读书天赋还行,就是考了两回都没能考上举人。
宋朝没有秀才这个说法,第一场考试就是州试,也就是解试,考中了就是举人[注2]。
如今邢岳森年过二十三了,明年是他最后一次参加科考。
“我观你谈话举止甚是不错,瞧着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子,以前可是读过书?”
邢岳森见许黟说话不卑不亢,举止有礼,看着就是读书人的样子,不免有些好奇地询问。
许黟没有隐瞒他,把他之前在县里刘夫子的私塾读过五年书的事说给他听。
邢岳森闻言,神色一怔:“是你?”
“嗯?”
许黟眼里露出迷茫。
“刘夫子和我们夫子相交不错,他前两天来过我们私塾授课过,说起他有个学生因为家境困难,父母病亡无法再来读书,让同窗那些有机会读书却不珍惜的业精于勤,勉励习之。”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注3]。
许黟:“……”
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成为勉励别人的教材。
刘夫子还挺为这位学生惋惜的,说他天赋虽然一般,但好在刻苦耐劳,是一般家族子弟不能比的。
因这句话,他就把许黟记住了。
现在看到主人公就在面前,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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