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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药铺中的动静,你都看见了?”
沈鸢问。
萧穆点头:“都看见了。”
沈鸢回想了一阵,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卫驰面色稍缓后的忽然变化,以及后来他咬牙震怒时所说的话。
当时思绪太乱,她根本顾不上思索,此刻见到萧穆本人,又想起方才卫驰之言,似乎明白过来……
想要离开的心一时更加迫切,沈鸢转头,看向萧穆,眼底的红稍退了些,此刻只剩疏离和淡漠,她平静开口道:“不论方才殿下看见什么、听见什么,希望殿下皆不要同旁人说起。”
“还有,便是我先前说过的,我如今是将军府的人,望殿下自重。”
沈鸢说完,便径自抬脚离开,朝房门走去。
她原只想独自一人静静,但眼下却连静静的机会都没有,罢了,她走便是。
“阿鸢。”
萧穆没有拦她,只开口叫住她,“你父亲的案子,许有转机。”
沈鸢驻足,回头看他一眼。
萧穆知道,若和沈鸢提及沈家的案子,她必会停步,此事也是方才流云来报,他才知晓的,本想待事情打听清楚后,再找机会同她说,但眼下既已遇着,若不开口,沈鸢恐怕连和他说话的机会,都不想给。
“听闻大理寺有新的证据呈上,具体细节,还未打听清楚,但对你父亲的案子来说,必然是一个好的转折,我定会留心关注的。”
沈鸢凝一下眉,大理寺呈上的证据,是找到了崔默藏在白鹤镇客栈中的账簿吗?思及那日在主帐中听到段奚所报之事,若真如此,卫驰当也知道此事,想起今早起身时,他的外出,会否同这件事有关联?
“多谢三殿下告知此事,不过沈家之事,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沈鸢冲他微微点头,以示谢意,之后道了声“多谢”
便抬脚快步离开,不带半点犹豫。
萧穆看着沈鸢决绝离开的背影,没有再拦。
心中的疼痛和酸楚再次蔓延开来,看着她消瘦的背影,想起她面带泪痕的一张脸……他见过她笑靥如花的样子,见过她面露纯真的样子,那样美好的一张脸,不该被泪水染湿。
沈家的案子,是她心中一直所系,也是她如今唯一愿意停留下来同他多说几句话的联系。
萧穆握了握拳,他方才所言并非虚妄,沈家的案子,他必会留心关注。
据他所掌握的线索来看,萧彦一直作恶多端,他自食其果的日子也快到了,一旦他失了父皇的信任,往后必然举步维艰,再难有翻身的机会了。
而父皇的性子敏感多疑,即便解了太子的禁足,亦不会让他一人在朝中独大,这次的机会,他不可错过,也绝不能错过。
为了他的阿鸢。
若他能助沈家翻案,阿鸢必然会心甘情愿回到他的怀抱。
她和卫驰之间,本就只有一纸无用的婚约,再无其他。
他想看见她笑,看她无忧无虑的样子,而非现在这般,满面愁容。
阿鸢,他的阿鸢……
**
卫驰一路快马,入了营中。
掀帘入帐,一眼便看见长桌上整齐叠放着的一摞摞簿册,昨日这个时辰,她还坐在此处,埋头伏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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