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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粗粝的掌心摩挲过腰间,沈鸢被洒在耳畔的炽热的气息灼了一下,方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他话中之意。
午后,福伯确亲手给了她一小瓶药膏,但却支支吾吾未说明用处,她只当是治疗手腕瘀伤的药膏,也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将其收好之后,并未使用。
眼下听着卫驰说话语气,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那药膏的用处。
小脸蹭一下红了。
沈鸢张了张口,原想要解释,却又将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了回去。
算了,误会便误会,将错就错便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沈鸢先看一眼手腕,后抬头看一眼身侧之人,脑中不由晃过昨夜之事。
面上绯红蔓延至耳垂,沈鸢未再说话,只抬手覆在男人玄金滚边的衣襟之上。
卫驰自是留意到她的目光,原还以为她真胆大妄为至此,却是他们都会错了意。
目光一转,随即落在她腕上的一点红痕上,即便有燥意自心口处蔓开,却还是被他生生忍下了。
“腕上的伤势,怎么样了?”
卫驰目光落在胸前细白指尖上,却是没动,是怕自己下手太重,弄疼了她。
昨日他已刻意收着身上力道了,她却连腕上都留有红痕。
沈鸢眨了眨眼,明白过来他问的“腕上伤势”
指得是之前那个,本也没有多重,只是被她刻意夸大了而已,如今既已痊愈,便也无须骗他。
“回将军的话,好了。”
又是这副乖顺温和的模样,便连称呼也换成了原先的“将军”
,而非昨日的“你我。”
“好了便早些休息,”
卫驰身子前倾,双眼紧盯着她,声音沉沉,“别叫再添了新伤。”
沈鸢自是明白卫驰口中的“新伤”
是何意思,脸上蓦地一热,没敢再有多言。
只老老实实上了床榻,又往里挪了挪,在身边腾出一块位置。
榻上平直摆放着两床锦被,是今日,她特叫人添的。
卫驰当然发现了屋内的细微变化,除了锦被,榻上还多垫了床绵软的被褥,房中炭盆也多了两个。
除此之外,还有她身上若有似无的香也不时萦绕鼻尖。
倒真有几分女主人的架势在,卫驰心道。
他不喜热,亦不喜香,更睡不惯软榻,却是什么也没多说,只径直熄了灯,在她身侧躺下。
**
卯正,卫驰照例起了身。
房中陈设有了细微变化,卫驰不是讲究之人,对此并不在意,可头一次身侧躺了个人,原以为夜晚会睡不习惯,没想却是他多虑了。
非但没有不习惯,反倒还睡得格外的深沉。
外衫披上,卫驰推门而出,清早的寒气扑面而来,时未破晓,天空尚是青灰一片,石径和草木上凝着露珠。
他早已习惯在这个时辰起身,从天色灰黑到天光破晓,再到日头高升,亲眼看着灰黑的夜空一点一点变亮。
今日卫驰亦如往常般迈出房门,甫一推门,就看见不远处疾急赶来的身影。
段奚一身黑衣上沾了尘土,看得出是着急赶路所致,除此之外,还有被黑衣遮掩住的,零星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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