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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杏如此想着,只快步出了房门,她留了个心眼,先去寻了福伯,将事情告知,之后才一路快跑出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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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阳光破云而出,给阴霾了大半日的上京,带来一丝暖意。
城外军营中,卫驰端坐帐中,却见原本点好人手,准备出发前去京郊寻人的段奚去而复返,神情略有些犹疑不安。
“禀将军,属下有事来报。”
寻人的队伍尚未出发,卫驰一时想不出,何事能令段奚面露难色:“说吧。”
“军中安插在大理寺的人,刚刚传来消息。”
听到“大理寺”
几字,卫驰掀了下眼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消息称,前户部尚书沈明志在狱中突发旧疾,恐情况不妙。”
卫驰眼神暗一下,没有应声,只对段奚挥了挥手:“正事要紧。”
段奚本已点好了人手,准备午时一刻,分两路前往京郊寻人。
然临行之前,意外接到消息,他知道沈家同军饷贪腐案的关系,也清楚将军公私分明的性子,但他看得出那位沈姑娘同将军的关系不一般,犹豫再三之下,段奚还是选择耽搁片刻时辰,入了主帐中将此事禀报。
眼下该报的事情,已然上报,又听将军说“正事要紧”
,段奚双手抱拳,退出帐中:“属下告退。”
帐内安静下来,卫驰继续翻看北疆传回的邸报,他确安插了人手在大理寺中,不过是为探查被贪军饷的去向,而非这等无关案件的事情。
沈明志是朝廷重犯,大理寺自会想法子保住案犯性命,左不过吃些苦头就是,远到不了段奚所言的“情况不妙”
的地步,此事同案情无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寻找崔默下落。
白日雪停,傍晚又复降起来。
卫驰是踩着细碎雪花回得将军府中,后便径直回了主院,他不想插手沈家的事情,但沈鸢必会来求他。
他能收到沈明志旧疾复发的消息,沈鸢一样也能。
他不信她会在毫无把握的情况下,贸然住进将军府中,以沈鸢之智,不会做如此之事。
一路顺畅,回到主院之中,途中未见沈鸢身影,也未遇其他人。
快马疾驰了小半个时辰的雪路,即便身强体健,但这样严寒的天气下,难免还是会觉得冷的。
沐浴更衣后,卫驰一如往常般在案几前坐下看书,案边燃了两个炭盆,暖意融融。
上京的冬日本就多雪,不知不觉间,屋外的雪已由方才的零星小雪已转为纷扬大雪,原本打扫干净的空旷庭院中,很快又覆上一层白。
卫驰端坐案前,一手翻着书册,另一手搭在案上,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桌面。
不知过了多久,听着屋外的雪似都停了,方才听到屋外传来一道叩门响声。
手中书册阖上,卫驰转头,语调不高不低地道了声“进来。”
“郎君安好,”
福伯推门而入,虽说午后请了郎中过府,为沈姑娘诊治,但左思右想之下,还是觉得应对将沈姑娘生病的事情告知,“老奴有事,向郎君禀报。”
说不上缘由,听见福伯开口,卫驰心头有一瞬的失落闪过,但却很快消散不见:“说吧。”
“沈姑娘今早发了高热,一顿昏迷不清,”
福伯说着,稍顿了顿,又继续道,“眼下瞧过大夫,喝了药,已然退烧了。”
许是血浓于水的巧合,又许是天气骤寒,沈家人今日一个接一个的病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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