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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离府这几天夫人吃不好也睡不好,已经缝了很多护膝、棉袜、耳罩等,断断续续地让下人送到军中去,为此侯爷还跟她大吵一架,说是军中纪律严明,既要狠心送到军中就别再七送八送,有心人看了会背后编排的。
夫人哭到半夜,感叹如今两家失势,连送个东西都要看别人脸色,后边终是听劝了,可也没停下女红,要等他回来了打包好一起拿到军中去。
屋内又点起几架灯盏,没等一会,周克馑果然过来请安了。
他身着一件薄鼠色暗纹流银箭袖,披着狐裘斗篷,头发照旧束高,带着一身的寒气掀帘进了屋。
夫人为他解下外衣递给云竹,眉眼带笑将他拉往榻几旁坐下,把手里的暖炉塞到他怀里:“怎招呼不打一声就回来了?”
“明日就是腊八,教头临时给我们放了假。”
云筝倒了碗热腾腾的八珍汤放到他身前:“公子慢用。”
夫人握着他的手左看右看,一说晒黑了又说累瘦了。
周克馑无奈:“堪堪几天,母亲怎就如此夸张。”
夫人嗔了他一眼,又问起军中训练如何等细节。
两人说了会话,用完膳后已经是戌时了,周克馑披上斗篷就要告退回房了。
还没等阿厘松一口气,就听他貌似随意地跟夫人道:“正好我有事找云笙,您让她这几天跟着我罢。”
夫人呷了口红茶润唇,闻言点点头看向阿厘:“云笙你跟公子回去,这几日就在那边听他差遣,这边的事先不用操心了。”
阿厘无法,只得低着头应下。
跟夫人行了礼之后便跟在周克馑身后出了门。
冬夜冷寂,走在长长的廊檐下,两侧灯笼摇晃,他们的影子不断拉长交迭又分开。
西北风分外刺骨,阿厘暗自缩了缩肩,便见前面的身影停下了,她也急急停住才没撞上他的后背。
周克馑解下披风,转身披在了她的身上,狐裘带着从他身上携来的温热落在她肩头。
阿厘想脱下,却被他两手交叉攥着披风的两边,一使劲将她整个拢在里面。
“要是不怕我穿的少在这跟你耗着,害了风寒,你就可劲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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