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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克馑起身才看清她身边的人,面上的怒容竟一点点散了,只剩满脸的晦涩。
他动了动唇,唤了声“长兄。”
周琮颔首,面色又回到了之前的漠然,眼神未在他身上停留,翻身上马,看向阿厘道:
“今后若有难处,便往西市澎庄递信。”
见他要走,阿厘不由得跑近几步“那…那以后您有什么需要我的一定告诉我。”
她其实想问的是,以后还能不能有机会再见。
“会的。”
他拽紧缰绳,束发的绸带随风扬起,一声清喝,马儿便扭头奔驰起来。
几息之间,便没了身影。
“还看什么。”
耳边传来周克馑冷冷的声音。
阿厘回了神,忙伸手去解他手边成团的线绳。
他视线在她攥着的狗尾巴草停顿,静静地抬着手臂,等解开后居然也没斥责她,默然伫立着。
阿厘刚要告罪,想解释自己小时认识琮世子,一时忘形便将风筝忘了。
他却突然拍打几下衣摆,大步朝挂着风筝的银杏树走去。
阿厘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好几次他的马尾都要打上她的脸颊。
她便偷偷将上面挂着的小片枯叶拿掉,前面少年的身形顿了顿,也没管她。
周克馑带着她到了树旁站定,左手一扬,将一样沉甸甸的东西放到她头顶,道:“戴好了,不许摘。”
话音未落便利落的没入金黄的树冠中。
阿厘用手扶了下,偷偷拿下来,发现是个花环,只是枝蔓间装饰的不是花,而是松塔枫叶等物。
原来他是去拿这个了。
一阵不小的动静,周克馑跳了下来,金色的银杏树叶也像雨一样跟着落下。
他将风筝背在身后,笑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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