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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老天偏偏最爱和他们夫妻开玩笑,十四年前掴一掌,十四年后又掴一掌。
打得她们一点还手能力都没有,双双瘫倒在地,一呼一吸都觉得困难。
汪如芸哭得撕心裂肺,她紧紧抓着贺求真的小臂倒在贺求真怀里歇斯底里地问贺求真:“怎么能说我不爱他,怎么能说我伤害他呀!”
李淑娴始终不忍心,向丈夫递过去好几个眼神。
秦兆丰一开始还在气头上,李淑娴怎么递过来的眼神,他就怎么还回去。
加上汪如芸实在哭得他心里不是滋味,几个来回后秦兆丰渐渐败下了阵来。
他面色不霁地干咳了两声,开始在客厅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然后拿着两个小罐子走出客厅。
房间门被吱呀推开,秦兆丰抬着盆热水走到主卧,脸仍旧铁青着把塑料盆往床头柜上放。
放水盆的时候他动作有些重,盆里的水晃荡出来溅了他和秦书炀满身。
秦书炀猛地抬起头来,眼底的血丝加剧了他的凶相。
他将贺光徊紧紧护在怀里,胳膊微微抬起来,俨然一副戒备的状态。
秦兆丰啧了一声,十分不爽地吼了回去:“你别给我这副架势,难不成你还要打你老子我?!”
贺光徊看不清两个人的表情,生怕又闹起来,只能忍着难受死死地拉住秦书炀。
“小贺你别拉着他,”
秦兆丰满脸通红,刚顺下去的气又堵到了嗓子眼,喘着大气地骂道:“我倒要看看龟儿子今天要啷个嘛!”
贺光徊哪敢放手,他努力地从空隙里伸出手臂抓住秦书炀的胳膊往下压。
“炀炀,不闹了……”
他直起一点身子,另一只手死死地压着肋部,断断续续地劝秦书炀:“进门前……进门前我和你讲过的……你忘了吗?”
贺光徊眼里全是散不开的雾气,他唇上丁点血色没有,反倒是颧周因为发热的原因而浮着一圈不自然的酡红。
饶是这样,贺光徊也还在牵强地扯着嘴角对秦书炀笑着。
他的手原本是压着疼痛的部位的,见秦书炀倏地又开始掉眼泪便松开来,一颤一颤地抬手去擦秦书炀的眼尾。
“不闹了,太晚了,先让他们回家休息好不好?等……等我好一点,我们再坐下来好好聊,成吗?”
对长辈所有的谨小慎微是因为贺光徊,不管不顾地怒吼也是因为贺光徊。
贺光徊说要偃旗息鼓,秦书炀只能哑着握住贺光徊贴过来的手,满是沮丧地闭上眼用嘴唇碰碰贺光徊的指尖。
重新睁开眼,秦书炀抬头看向自己父亲,不甘不愿地开口:“您到底想怎么样?”
秦兆丰冷笑了声,“还以为你多能呢。”
他微微弯下腰敲了敲床头柜,柜子上的水盆正冒着热气,旁边还有一拼云南白药和一瓶退烧药。
先前都没注意到这些,只在潜意识里记得父亲进来时气势汹汹泼了自己满身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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