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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威猛的将军,不讨公主欢心,那与市井粗夫有何不同。
韩从朗又被气得够呛。
他艰难地维持得体的表面,学着敬亭颐扬起笑容。
可再怎么维持,他的笑仍带着赤裸裸的讽刺意味。
他像个没精魄的傀儡,学得相,学不得骨。
想及此处,韩从朗又随意寻了个话头,嘲讽卓敬二人。
二人自然不甘示弱,反复戳着韩从朗的弱点与痛处。
几人一言一句,叫浮云卿搭不了半句腔。
她真想劝句,“别再吵了,和气生财。”
然而正欲出声,却见这几人突然嘘了声。
他们默契地一道望向她,什么都不说,只是用各种暗藏深意的眼神看她。
浮云卿唇瓣张张合合,被这场面吓得不知该劝什么。
岑寂半晌,正巧女使迟迟赶来,她走得急,大口喘着粗气,“公主,有两位小官人要见您,说有位是您的驸马。”
言讫抬头,才知自个儿闯进了个修罗之地。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把弯起腰,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浮云卿不知所措地摩挲手指,“驸马?我什么时候有了驸马?是谁,你指给我看。”
女使颤颤巍巍地指向敬亭颐,“这位。”
浮云卿暗叹口气,还好是敬亭颐。
她摆摆手,叫女使合上门扉。
明吉方才沉默无言,隔岸观火。
他自知是局外人,忙呵腰告退。
眼下一层剩一女四男。
浮云卿站的位置也是尴尬。
东西南北中,她居于中,剩下四人,各站一方。
她可怜无辜地说:“诸位,要不咱们找个桌子,坐一圈说说话?”
这话本是随口一说,哪知后方还真摆着一张长桌。
只是那桌长且窄,桌面上摆着各种珍馐美食,与他们这剑拔弩张的氛围分外不符。
她这转场生硬晦涩,然而敬亭颐却纵容地说了声好。
这份你说什么,我做什么的正宫气场压得韩从朗直不起腰。
他与落文驰坐在长桌这头,敬亭颐与卓旸坐在长桌那头。
中间被一座座食山挡着,几乎看不到彼此的脸。
看不到脸,气焰就消了大半。
既然人都坐了下来,气氛还算缓和,浮云卿便清清嗓开口:“这次相看宴,不止我一人来相看,还有许多年青男女过来相看。
来往皆是京中贵胄,诸位吵得热火朝天,岂不是叫外人看了笑话。”
这话说也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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