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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黄的光下,侍卫清俊的眉眼轮廓被映亮,略显苍白的脸色与深邃黑亮的眼瞳,都披着有些朦胧的光晕暴露在楚言的眼前。
不知怎么,楚言意识到墨刃看着自己的目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自重生归来之后,他所见的墨刃总是很克制地压着情绪,平日里低头和沉默居多,除了少数几次的真情流露外,从未有如此刻这般……放肆而眷恋的目光。
今晚,墨刃与影电究竟查到了什么东西?
伸手抖了抖那褶皱的信纸,楚言眯着眼去读纸上的字。
然而读着读着,他脸上散漫的表情一点点消失了。
又几个呼吸后,楚言面色凝重似铁地展开那卷水镜楼的卷宗。
一遍读罢,他又猛地翻回最前,从头到尾地重新逐字细看。
他面上的阴云越来越重,似一场风暴正在酝酿。
纸上的字迹,逐一快速地流动在那双凤眸中,卷起骇人的旋涡。
墨刃坐在床头陪着,他垂着眼睫,心里暗数着纸张翻动的声音。
他听见楚言的呼吸开始不稳,翻纸的动静也从平稳快速变得有了发颤的杂音,心中不由得揪着疼。
“……主上您,”
墨刃闭了闭眼,双手骨节捏得发青,终于忍着心疼开口,“您中了很久的毒,不仅是方才,不仅是重生后。
是……”
“是一直,前世……整整十年。”
“毒素的源头,正是白华身上的香。
此人怕是从最开始就筹谋多年,只为了害主上而来。”
“方才属下催功震穴,只能替主上逼出少许毒血。
至于余下的毒素,四护法已传信回九重殿,加紧与药堂林堂主联络……还请主上尽快归殿,再做根治。”
“……主上勿忧,如今白华接近您不过三年,毒素尚浅,定是能轻易拔除的。”
翻纸声终于停下,墨刃低低的声音也停下了。
楚言怔怔地望着信纸与卷宗,目光却失了焦,不知在望向哪里。
许久许久,殿主自嘲地一笑。
他把手中九重殿的密信纸往烛火上点了,仔细地看着变得焦黑化为灰烬的纸,噼啪火光在眼底跳动,而后熄灭。
楚言低声道:“有意思……竟是这样。”
下一刻,他砰然一掌击碎案角,木屑四飞!
殿主额角青筋绽起,声音冰冷刺骨:“竟是荒谬至此……!
!”
一切的源头都明了了。
谁能想到,所有的开端竟全都无关情爱,只不过是那一缕幽香。
传说,南疆生有一种异草。
这些植物常常成群地生长在人迹罕至的山阴之处,妖艳地伸展着藤叶,散发出醉人的沁香。
它本身并无致命的剧毒,可却有着一种比剧毒更可怕的功效——瘾。
少则十日,多则半月,瘾就会在嗅久了这香气的人心上滋生。
人会逐渐地变得焦虑、不安、暴躁,只有靠近香源才能得到缓解,而每一次闻香便等同于又一次的服毒,下一回的“瘾”
只增不减。
南疆的蛊毒魔教巫咸教,教内有一秘方。
以此草的汁液为主料,再辅以三味毒物、四种蛊虫,调配出一种特质迷香。
巫咸教弟子习得百毒不侵之术,再以此香熏身,便是后天练就的“人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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