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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斐本欲就此打住,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温卿忠君慧心,通晓古意,擢升通议大夫,赐绢百匹。”
盛姿一路回去栖凤阁,心里还在过方才的事。
兰华虽然滑头却也有用,比起古板的赖家时不时还给她添堵,还算能用。
她用人一向不拘小节,只要肯吃她给的甜头,总会有一天能用上的。
赵敞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原来的时候孤傲,但用起来才发现是真丝滑,她都有点爱不释手。
再就是孙氏,可惜了启斐那边肯定是过不了,要不然那几个虽然人品不行但办起事来倒有一套,舍得下脸又狠得了心,一些不起眼暗下的事派过去真是再合适不过。
盛姿一回去,就被启安扑到身上,她抱起启安往殿内走,启安也乖乖地揽着她,不似让其他人抱时东扭西扭。
她刚坐在胡床上,魏鲂已经搬了张小案过来,又添放了茶水糕点。
等她抱着启安逗了一会觉得手累,想把启安放下,刚伸臂魏鲂就把启安接了过去。
这一套行云流水下来,连冬阳都瞪了他一眼,你一个寺人,专抢我活儿是几个意思?
魏鲂默而不语。
盛姿也不理他们这些小心思,毕竟魏鲂确实顺手。
说起来魏鲂从前原来也算天之骄子,是家里的嫡次子,若非启敏造反一案受了牵连,现下也应该当他着的“小郎”
让人伺候。
他生得一副好面庞,不知谁黑心,在他家大多流放的判决里,偏留他进宫净身,作了寺人。
哪的腌臜事都不会少,皇宫就更别提了。
估计那两年也没少受折辱,忍不下去了这才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在她面前露了脸。
这些都是泠风报给她的。
她想留人在身边,泠风自然要去查查底细。
魏鲂长得悦目,手脚也麻利,后来一点点提拔着,就做到了近身。
泠风劝她,到底算是个男人,她从前的名声又是那样子的,太显眼不好,就派去了启安身边。
盛姿有一次闲极无聊忽然想,若她是魏鲂的位置,怕是恨透了启敏谋反案的一干人等,连带着那个揭举的人,当然也要恨上。
魏鲂对她有没有恨,她不晓得,也不在乎。
或许从前是有,但他如今依仗于她,所以在她面前,也都是恭顺。
盛姿把他提拔到内常侍,在她默许的范围内,他自然可以报他的小仇,盛姿不关注。
但她毕竟不是耳根软的人,所以魏鲂也从不越界。
这也是她喜欢魏鲂的缘故。
他绝对是个聪明人,虽然还到不了赵敞那列等人的程度,却也懂得分寸。
盛姿也不想承认,但是在那一刻她确实体会到了权力的滋味——把控他人,要生就生要死就死,任其如何心思,却都不敢违逆,是否当日启斐强留她在宫里时也是这样快然?
除此以外,令她更为感叹的是泠风的成长速度。
从原来的小小婢女,到如今身边最得手女吏,泠风的进步有目共睹。
纳贤四年年末,启斐下诏:粤若稽古,见嫘祖创桑蚕之术,妇好平羌鬼之壤,盖乎妇人。
先圣之继后,亦莫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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