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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雁于飞,肃肃其羽。
翱翔于九天,飞过去的身后,总会有羡慕的目光跟随,它不自傲,只有它知道,这过程中,是怎样断骨折翼的疼痛。
乐曲尾声长奏,白玉台上,他身姿灵巧,劲而不折,柔而有力。
他的身体在说话,以一种颇为自怜的口吻,在诉说着自己的无奈与隐忍,勾人心怜。
清曲毕,他缓缓从舞蹈的情绪中走出来,优柔而矜傲地缓抬颈项:“可好?”
他在发问,却已经笃定了,得到的必会是赞扬,像一只高傲的猫,等人夸赞。
岂止是好,简直就是业内标杆!
“人绝色,舞亦绝。”
盛姿抚掌叹道,她已不想走。
于是起身,把他拉到座位上。
她忍不住轻轻抚摸那张相似的面孔。
其实,秋桃与桑邈虽像,却远比桑邈精致数倍,那双玲珑多思的眼睛,更是不似桑邈的,干净而温柔。
只是她已经太久太久没见过桑邈了!
往日里,情感尚能压抑封住,只有被梦勾起回忆的夜,才让思念泛滥成灾。
但现在,这张相似的面孔摆在这里,好像连回忆都纷纷涌起,拼命叫嚣着,要寻找一个慰藉。
“呵,我自五岁起便练舞,馆内教导严厉,愿与不愿,皆须服从。”
他垂眉淡淡道,面庞云淡风轻,只有那一丝忧伤,像是拼尽全力忍耐后,仍没有拦住露了出来。
她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然而想了想,还是执起他的手:“你若不愿再在好颜馆,我必不惜代价,助你脱……”
哪里会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不想拒绝罢了。
我从来理智,愿意承诺这些,是因为孰轻孰重的比较之后,依然是你更重要。
——她真的没办法对这样的脸,说出一个不字。
“阿姿,你可叫我好找!”
门外传来熟悉的女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赖柔边说边小跑着轻巧推门进来。
她柔目含笑,婉兮倩兮:“好嘛,丢下我们几个受先生摧残,自己跑来这里消遣。”
看到盛姿的坐姿,她目光悠悠移到秋桃脸上:“这位想来就是秋桃……确是不俗,真不愧阿姿选东西时一向的好眼光!”
再是夸赞,话里轻佻的意思也能显见出来,秋桃的脸色不那么好了,他并未失态,可已经打好腹稿的表情,却是再做不出来了。
“不过美人乡再温柔,你也得和我出来一趟,快点,我有事和你说。”
赖柔难得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娇蛮。
“阿姊……”
盛姿目光抱歉地看向秋桃。
“走吧!”
赖柔已经过去,拽走了她。
直到出了好颜馆半里外,赖柔才松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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