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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住在那里。”
“我跟他们老婆住一起,我也没那么漂亮,我会骂人,你能当泼妇吗?”
孙晚秋笑了,“你骂句日你妈我听听?”
展颜说:“我讲不出来,你要骂,也得骂日你爸,不才更有意义吗?”
孙晚秋大笑,两人牵着手,从霓虹灯影里跑过,看橱窗里漂亮的裙子,她从包里拿出口红,对着玻璃涂抹,说自己都没机会穿高跟鞋。
展颜则把自己的手绘作品送她:“我画的。”
外头路灯不够明亮,她们进了一家面包店,画上了色,蓝色的巨浪,喷涌于一□□,没有完整的人体。
“因为是送你的,我都做了好几次色稿。”
“你用什么画的?”
“马克笔,这个浪花是一个日本人的作品,叫神奈川冲浪里,很出名,我临摹的。”
孙晚秋眼底幽幽浮动:“看来,贺图南给你很多灵感。”
展颜抿了抿头发,脸微微热着:“他让我高兴,我希望你也能遇到一个让你高兴的人。”
孙晚秋点点头:“你比以前大胆了,说真的,我没想到你会画这些东西,但我挺喜欢的。”
展颜便说起自己的比赛,她们聊很久,直到孙晚秋把她送上公交,她趴窗户那,城市的流光在眼膜上点点跳跃,车开远了。
她跟贺图南还在出租屋里住着,暂时没退,贺以诚则落脚于父母家中,他拿着钥匙,并没抱什么希望来到原来的花园小区。
可意外碰到林美娟。
他出来的事,她知道,这几年,她一次也没探过监,谁会去探前夫呢?他样子几乎没变,英俊的脸,高高的身材,她一见他,心里竟沉沉跳两下,觉得自己还是爱他,这就更耻辱了。
“好久不见。”
贺以诚很平静地跟她打了个招呼,林美娟鼻子一酸,爱的,恨的,怨的,什么情绪都翻腾上来了,她跟他,这辈子,好像也就凑巧过那么两回,她不信他是来怀旧的,就像她,这次也只是来拿点东西。
旧早都怀完了,林美娟一直这么觉得,可他活生生一个人,又出现在眼前了,像做梦。
她看见他手里的钥匙了,说没换,让他开的门。
打上空调,屋里很快凉起来,沙发啊桌椅啊,都罩了布,这么个家,也曾满屋子欢笑,都是假的么?
林美娟烧了点水,茶叶兴许过期了,泡也不是,可冰箱空空,什么东西都没有。
“别弄了,坐下说说话,我也不渴。”
林美娟直着身子坐下去,中年人了,比年轻人身姿还挺。
贺以诚说:“我一直想着出来应该找你一次,说点什么,可无论说什么都太轻佻了,反倒令人不快,所以没找你。”
林美娟想,她一定得满不在乎,她过的很好,潇洒的很。
“没什么好谈的,确实,你讲什么都太轻佻了,根本不值得一说。”
贺以诚道:“是我亏欠你,你恨我是应该的。”
林美娟胸口猛地一颤,她咬牙说:“你知道就好,可你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你知道你欠我,可你也不会做什么,贺以诚,你就没爱过我,对不对?”
这话太伤人了,不该问,男女之间,有答案的就不该问,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问的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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