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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关系,是人都会怕死。
我也害怕过,也是刚进军营那会儿,”
梁涣面带笑意,坦然从容,丝毫不羞于承认,安慰道,“兵,死地也。
决定从军的那一刻,就应该能想见,这里不是闹着玩的地方。”
“临阵脱逃、叛国投敌的话,我会第一个斩了你。”
梁涣发出赤裸裸的警告。
秦徵害怕死亡,却更惊骇于战争的残忍冰冷,但又必须为之奋斗不止,为了战争停止那天。
他也不会让自己忽略遗忘这些死亡,那样便失去了对生命的敬畏,变得冷漠。
秦徵对梁涣的申饬一笑置之,“那你大可放心,我这颗首级,绝不会丧于你剑下,成为无用之物。”
梁涣哈哈大笑,“如此正好。”
正说着,一个小兵来传话,说梁仰将军叫他们到帐中商讨军机。
“走吧。”
梁涣叫道,拍了拍手上的灰,随传话小兵而去。
“好。”
秦徵答应着,起身,驻足了一会儿,把壶里的酒倾洒到地上,如祭祀天地一般,最后朝着残霞的方向离去。
魏国连失二十城,已经派大部队增援。
秦军若继续朝东进发,届时在山阳与魏军相遇,估计是一场恶仗。
秦军一路凯歌,士气正振,有些将军主张一鼓作气,继续东进,有些将军则担心我师疲惫,直取困难。
秦徵听了好几个月的军情商讨,也听出了点门道。
他仔细研究了一遍周围地图,唐突开口:“我们可以绕路吗?”
帐中众人相视一笑,到底还是初出茅庐的小娃子,太天真,“二十万大军,你绕到哪里去?还能不打这一仗了不成?还平白让人以为我大秦之师怕了他们。”
“打当然要打,”
秦徵走到地形图前,一边指着地图示意一边说,“山阳一带多高山密林,直接攻取确实恐非上策,但我们也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
主力继续沿线东进,分出一队偏师,悄悄绕道炎农山,穿到魏军后部,届时相呼相应,前后围攻……”
“呵呵——”
一声年迈沉稳的笑声陡然响起,秦徵回头看去,正是梁仰发出的。
在久经沙场、老练刚劲的大将军面前,秦徵也不敢妄称用兵,拱了拱手,“卑职唐突了。”
秦徵正要往后退,给梁仰让位置,梁仰按住他的肩膀,说:“兵法有云:‘十则围之,五则攻之’。
我军于魏军,没有数倍之众,且是远道而来。
围攻,只怕你这张饺子皮,包不住这么大的馅儿。”
秦徵想了想,“那莫若诱敌出击,届时再让迂回到后方的骑兵突袭,切断魏军前后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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