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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的消息,胜利还是失败,死了多少人,郑桑以前不是没有听过,这是第一次,郑桑觉得切心的痛。
因为那些死讯,包含了与她有关系的人,不再是单纯的、没有感情的数字。
这对年逾五十的老夫妻,在得知自己儿子战死沙场的那一刻,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送回来的,只有死讯,将士的尸骨,根本不知道埋在哪个荒郊野岭。
郑桑抚摸着刚刚晾干迭好的旧衣,干净而整洁,上面纵横的纹理,经年已经变得柔软。
“丫头……丫头!”
同郑桑一起迭衣的大娘看郑桑在发傻,喊了好几声,取笑说,“发什么呆,在想你阿哥吗?”
郑桑回神,把迭好的衣服放到一边,逞强道:“什么阿哥,我才是姐姐。”
秦徵只有一份户籍书,便谎称郑桑是他妹妹,多亏这对老夫妻心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分明比他大。
“你说是他姐姐,他说是你哥哥,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我们……”
郑桑一时不服气颠倒了关系,结结巴巴地圆场,“我们是双生子,出生没差多久,他不管我叫姐姐,我也不管他叫哥哥。”
“我怎么看着不像?”
“他像爹我像娘,街坊邻居都说我俩不像。”
“我不是说这个,”
大娘端详着郑桑,“你啥都不会,他啥都会,不像是兄妹。”
想郑桑刚来那会儿,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如今也就刚刚能顾好自己。
“男孩儿穷养,女孩儿富养,我们家……是这样的,”
郑桑实在是编不下去,越说头越低,“反正,我才是姐姐……”
“咳——”
背后传来刻意的咳嗽声,郑桑背后发冷,回头望去,只见秦徵倚在门边。
啊呀,不会被他听见了吧……怕什么,她说的是事实啊。
衣服已经整理好,大娘抱着收拾好的衣物离开。
秦徵目送大娘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对着郑桑轻笑一声,“姐姐?你真有脸啊。”
他怎么这么喜欢听墙角。
郑桑瘪了瘪嘴,“你是襄王二十一年五月的,我二十年七月的,比你大差不多一岁了,你不该叫我姐姐吗?”
秦徵挑眉,揶揄道:“你调查得还蛮清楚的嘛,我的生辰八字都知道。”
说的是郑桑当初叫潇潇调查他的家世,嫌弃他出生不好这件事。
其实每个人郑桑都叫人调查过,从这方面来说,她是一视同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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