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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听人说,你在大宗伯府上打砸什具,毁坏墙壁,还偷氅衣典成银子,可谓无恶不作,令人头疼。”
安时礼居高临下,一一行行细数金鼠姑这半年来所作的恶。
其实都是小恶,无需过深计较,但在怕设设的金鼠姑耳里听来,这些事情是连鬼神都觉恶的恶。
金鼠姑呜呜咽咽,舌头捋不直,已不能清楚言语了:“是、是大宗伯踩爆我壳在先,他先作恶也,孽螺并无害人之心,道长啊道长,您莫要捅孽螺。
孽螺往后再也不敢了。”
一声孽螺,安时礼笑了笑,还想继续恶取笑,可门仆引宫人而来,扰了他当前的兴致。
宫人垂眉行一礼,眉宇间略有急色,余光看跪在地上缩成一团的女子,不知自己该不该出声。
这大宗伯是在惩戒府中下人吗?可大宗伯理不应该会把一个人罚出如此不雅的姿态。
他虽是宫中人,也多听闻大宗伯是温文尔雅之人,惩罚下人,也只用温和的手段,比如让人抄书或是让人背书。
这个下人是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惹得一向以礼待人的大宗伯掉轨了?宫人的心活得似一颗圆球。
宫人低着头,安时礼也看得到他的目光胶在金鼠姑的身上,他不着痕迹上前一步,以己身遮在金书姑面前,问:“何事?”
见问,宫人想起自己是身怀旨意之人,行上一礼,急嘴急舌回道:“大宗伯,陛下请您立即入宫。”
“又发生了何事?”
安时礼用回自己的声音问道。
宫人这边称呼一声嘹亮的大宗伯,而安时礼也不装了,趴在地上的金鼠姑后知后觉自己被人耍了一回,眼睛左叁圈右叁圈得转,这个时候抬起头来脸面更是无光了,索性一直趴着,把手也揣起来,躲在暗处不见人。
“不知,但陛下今日召集了许多大人入宫去。”
宫人回道。
忽然召集大臣入宫,想来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安时礼不敢耽搁,命人即可备轿,匆匆回寝室套上一件褡护,再外穿上一件公服。
安时礼再出来时,金鼠姑立于一根柱子后,双手抱柱,探出上半身来,用幽怨和委屈的眼神看着他:“你干嘛要装道长吓唬我?这一点也不好玩。”
“是你自己管我叫道长的。”
安时礼理直气壮地反驳,“我没有装。”
最开始是自己认错了,但安时礼也顺水推舟当了她口中的道长,金鼠姑心里认为安时礼有错,从柱子后走出来,步子定在安时礼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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