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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桢看上去比温室里的兰草还怯弱,谁舍得动她一个手指头?他嘴唇动了动,心里百转千回化作一声叹息。
“前面就是宿舍,就送到这里吧,非常感谢晗熙哥哥。”
维桢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
蒋晗熙淡淡一笑,把背包交给她:“好,看着点路。”
维桢跟他挥挥手,有种落荒而逃的窘迫。
这个女孩子没有回头的习惯,或许是自己不值得她回头罢。
蒋晗熙一动不动地盯着维桢的身影,将近五、六分钟目光不曾错开半寸,连眼皮也没动一下,时间在他身上仿佛静止了。
直到维桢消失在楼门内,他才伸手在心口摸了摸,低声苦笑起来。
维桢进宿舍的时候生出种做贼的感觉,她的室友却挺能理解,交往都好几个月了,又不是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的古华夏年代,现在已经是亚星历2126年了,偶尔夜宿不归实在是寻常事。
她对面床的女孩还关心地问了一句:“有带套吧?别搞出人命来。”
维桢羞得脸红耳赤:“胡说什么呀,我用那东西作什么。”
她的表情不似作伪,室友反而诧异起来:“真的没做过?你长得简直引人犯罪。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沉二少居然忍得住不碰你?”
她骇笑一声,“沉二少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不举,想来确实是爱惨了你。”
维桢怔了怔:“他的确是个好男人。”
她心神不宁地把包里的课本文具倒出来胡乱搁到书柜里,扯了几张纸巾把原本就一尘不染的桌面仔细拭擦一遍,才坐下来拿起部读了一半的话本支肘看起来。
“维桢,再不洗澡就没有热水了。”
室友提醒她。
“哦,谢谢,这就来。”
维桢眼不离书,再读了十几页才把书签夹上,挑出套干净的内衣裤和睡裙进了浴室。
洗过澡时间尚早,维桢到宿舍楼梯间拨通了母亲的号码。
平时维桢与母亲通话,就是例行公事的问安和报平安,今日罕见地顾左右而言他,迟迟没有挂断。
方瑾儒寒涧击石般清冽的声音里微不可察地带了点笑意:“桢桢是好奇爸爸妈妈和莱昂叔叔今年为你准备的生辰礼物,又不甘心先在视频里查看,对不对?”
“嗯。”
维桢确实左右为难,既好奇,又觉得只在视频里看看太草率,不够郑重。
“妈妈知道了。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方瑾儒中断了通话,浮翠流光的一双纤长妙目转向一旁的莱昂.垌文迪许:“你都听到了?”
莱昂鸱目含笑,一昧在她秀靥逡巡,“是的,谨遵方大小姐的吩咐。
我莱昂.垌文迪许就是你方大小姐养的一头杜比兽。”
杜比兽,大型犬种,以凶猛性和攻击性见长,极具有战斗力,对主人忠诚,在罗霂兰帝国多作看家护院之用。
这话大概相当于古华夏时代所说的“我就是你养的一条狗。”
方瑾儒不喜他言语粗鄙,两弯罥烟眉便拧了起来。
她的脸色一冷,整个起居室都沉寂下来,落针可闻。
伺候二人的近侍和仆从俱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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