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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esp;&esp;妇人语调阴阳。

&esp;&esp;扶在胳膊上的手悄然收紧，秦巧察觉到，偏头去看。

&esp;&esp;灯光憧憧，只能看到阮氏垂首不语，侧颜僵板。

&esp;&esp;她不死心，又问：“那我哥呢？”

&esp;&esp;这一次不及保长媳妇开口，阮氏接应道：“他好，就在家里。”

&esp;&esp;前头保正媳妇长叹一声，终于停住脚步，纸灯笼往秦巧跟前一送，“丰收是个好的，可惜福气不够。

你回来也好，秦家好歹算有个喘气的。”

&esp;&esp;纸灯笼一转，烛火跳跃，三人身前就是门扉。

&esp;&esp;保长媳妇示意就是此处，候着她们擦肩而过，悄声在秦巧耳边道：“保全好自己。”

&esp;&esp;墨云遮月，秦巧看不清门扉是不是记忆中的那扇，心中却莫名生出恐惧。

&esp;&esp;她不动，阮氏却先一步推开门。

&esp;&esp;“二娘，家里没供烛灯，有槛，进来的时候小心些。”

&esp;&esp;太黑了

&esp;&esp;秦巧伸手摸索许久，深吸一口气，迈出一大步。

&esp;&esp;进来呢？之后又该如何？

&esp;&esp;布料窸窣的响动就在耳畔，过一会儿一只手搭上胳膊，向下探到她的手，握得很紧，往前头拽了拽。

&esp;&esp;“这院子我走黑走惯了，不认生。

我拉着你去屋里，先歇上一宿，天亮再说话吧。”

&esp;&esp;秦巧嗯一声，又道一句谢。

&esp;&esp;阮氏打生下来就没听人说过一声谢，自然不知如何应承，只是将人安顿到自己住的东屋。

&esp;&esp;木板床小，仅能容得下一人趟。

&esp;&esp;她摸索着铺平整床褥，引着人到了地方，自己转身去了墙角。

&esp;&esp;稻草席子一展，挨靠着墙，咚的一声躺下了。

&esp;&esp;又安静了。

&esp;&esp;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

&esp;&esp;黑夜让秦巧不安，却又给了几分隐秘的遮掩，她路途遥遥堆积起来的激动、紧张还有委屈，全都沉到底。

&esp;&esp;她知道阮氏没走。